真嗣支好了腳踏車,邁步來到倉永面前,規規矩矩的鞠了一躬“父親?!?
倉永點了點頭,并沒有過多的表示。
倉永太太走了過來,她對丈夫與人打斗似乎毫不在意,徑直來到真嗣面前,溫言說道“真嗣,生日這么快就結束了嗎?”
“場面太鬧了,我不習慣。提前回來了?!闭嫠没卮鸬?。
倉永太太微笑著說道“我的真嗣,還是那個喜歡安靜、不被打擾的小男孩。”
“是?!?
“你提前回來,由美肯定會不高興吧?”
“還好。”
“怎么會還好呢,由美的生日,她肯定希望朋友們都在……”
他們說的是日語,一般人也聽不懂。
此時,松本植樹高舉東洋刀,擺了一個很奇特的起手式,圍著倉永慢慢轉圈,準備尋找破綻一擊即中。
倉永皺了皺眉,忽然開口說道“等一下,你和新陰流劍派是什么關系?”
“算你有眼力。至于我和新陰流是什么關系,等我割斷你脖子的時候,再告訴你吧!”松本植樹桀桀笑道。
正在這時候,一個青年男子來到松本植樹近前,低聲說了幾句話。
松本植樹臉色驟變,他立刻把刀收起來,帶著幾個鼻青臉腫的日本浪人,分開人群匆匆離去。
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事,一場不可避免的流血沖突,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頃刻間化于無形。
很快,圍觀的人群也漸漸散去。
徐思齊注意到,青年男子并沒有和倉永打招呼,而是快步穿過馬路,上了停在街邊的一輛黑色轎車。
又過了一會,轎車車燈亮起,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對這一切,真嗣似乎渾然不覺。
“真嗣,既然回來了,陪我們去外灘散散步?!?
“是?!?
城隍廟距離外灘很近,步行也不過十幾分鐘的路程。
徐思齊站在暗處,目送著一家三口遠去。
“小姐,人都走了,門栓可以還給我了吧?”面館老板站在街邊,遠遠的對顧傾城說道。
徐思齊這才發現,身邊的顧傾城竟然拎著一根鐵門栓。
他不禁問道“傾城,你拿它干嘛?”
“給老先生的武器呀,他赤手空拳,打起來肯定吃虧。哦,這個東西,是面館老板借給我的。”顧傾城一本正經的解釋著。
徐思齊說道“那些日本浪人要是真敢動手,就憑著持械行兇一項罪名,我就可以讓他們在牢里待上一年半載。”
“那你干嘛不抓他們?”
“日本人很難纏,抓他們必須要有充足的證據。”
“他都拔刀了呀?”
“拔刀還不夠,拔刀可以做任何事。我是在等抓他們一個現形?!?
“哦,我明白了,等到緊要關頭,你就會掏出手槍大喝一聲,都不準動,我是華捕探長徐思齊!”
顧傾城舉著門栓充當手槍,聲情并茂十分的有趣。
徐思齊笑道“對,就是這樣。只可惜,最后他們沒打起來?!?
說著話,兩人回到了面館。
“謝謝啦?!鳖檭A城把門栓還給了老板。
“不客氣。”
飯口時間過了,老板也清閑下來。
顧傾城說道“我是說,謝謝你肯把門栓借給我?!?
老板擺了擺手“一個日本人能給中國人出頭,我幫一點小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徐思齊想了想,問道“老板,你和倉永先生熟嗎?”
“熟啊,倉永先生是老顧客了,隔三差五的,經常過來吃一碗陽春面,有時候也吃蔥油拌面。哦,他家就在西街?!崩习逑蛭鬟吿撝噶艘幌?。
“他叫什么名字?”
“倉永宗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