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肚明,有些話點到為止最好,不一定非要說的明明白白。
華科志心里很高興,自從紅旗日報被當局查封后,上海地下組織一直無力籌建新的地下印刷廠,這筆錢可算解決了天大的難題。
王冠樵心里很清楚,自己這個藏頭露尾的兄弟,十有八九是共黨的人,只是不好公開身份罷了。
……
十幾分鐘后。
王冠樵拎著一個手提箱,上了等在門口的轎車。
轎車行駛在夜色中。
望著車窗外的夜景,王冠樵忽然開口說道“阿四,去四川北路。”
阿四遲疑了一下“九哥,您不是要去火車站嗎?”
“時間還早,先去四川北路。”
“是。”
轎車路口右轉,朝四川北路開去。
大約半小時之后,在王冠樵的示意下,轎車緩緩停在街邊。
“我去見一個人,你們在這里等我。”
“九哥,我跟你一塊去。”
“不用。”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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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不懂話嘛,我說了不用!”
見王冠樵發了火,阿四也不敢再說什么。
下了車,王冠樵拎著手提箱,快步進了一條小巷。
巷子的盡頭,是一面兩米多高的墻。
王冠樵加速助跑,如同一只輕盈的貍貓,縱身一躍單手抓住墻頭,轉瞬間跳了過去。
走出去差不多十幾米遠,來到一戶人家的后門。
他四處看了看,從兜里掏出一把鑰匙,插進鎖眼里轉了幾下,咔噠一聲輕響,鑄鐵的房門應該打開。
王冠樵進了屋子,回手把房門帶好,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婉婷,你在嗎?”
臥室房門一開,一個身穿水綠色高開叉旗袍,長相頗有幾分姿色的年輕女人——張婉婷邁步走了出來。
“九哥?你、你是怎么進來的?”
“后門。我有鑰匙。”
說著話,王冠樵隨手把鑰匙扔在桌上。
鑰匙扣上,系著一條手工編織的金魚。
張婉婷驚訝的說道“這是立魁的鑰匙,怎么會到了你的手里?”
“立魁出事之前,親手把鑰匙交給我。”王冠樵淡淡的說道。
張婉婷愣了一會,隨即換上了一副笑臉,親親熱熱挽住了王冠樵的胳膊,說道“九哥,我特意叫了一桌酒菜,有你最喜歡吃的楊梅丸子、沙地鯽魚、銀芽山雞、翡翠蝦仁,還有……”
王冠樵臉色一沉,看了看挽在胳膊上的手,說道“我是立魁的師父,也是你的師父,如今同處一室,行為上更要檢點一些,免得將來有人捕風捉影,說三道四。人言可畏這句話。你莫要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