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休日。
安徽會館。
斧頭幫名聲在外,很多安徽人遇到了困難,都會來會館尋求幫助。
如今王冠樵不在上海,這種事只能由華科志處理。
“志哥,外面有人求見。”
看門的進來稟報。
“什么人?”
“一個年輕女人。”
“安徽人?”
“她沒說。聽口音可不太像。”
“讓她進來吧。”
“是。”
華科志也沒多想。
在上海待久了,口音有變化很正常。
過了一會,圍著頭巾的江如夢走了進來。
上次見面的時候,華科志只戴了一副墨鏡,并沒有刻意隱藏身份。
畢竟,本來只當江如夢是一個死人。
即便不化妝改扮也沒關系,上海有幾百萬人口,只要不住在同一街區(qū),偶遇的概率低到可以忽略不計。
江如夢一眼就認出來了,會客廳太師椅上端坐的男子,正是幾天前見過的“船工”!
她心里更加篤定,董記旅館那個蒙面人,百分百是自己人。
要不然,他怎么知道船工在安徽會館呢。
唯一令人猜不透的是,他到底屬于什么級別的人物呢?
華科志臉色變了,揮手示意手下人退出去。
關好了房門,上下打量了江如夢一番,說道“想不到,你居然敢來找我。”
江如夢也不用讓,就近坐在一把椅子上,說道“不做虧心事,我沒什么好怕的。”
“你咋知道我是誰?”
“這件事以后再說。你放心,我不是奸細,絕不會出賣自己的同志。”
“你來找我……”
“奸細是漁夫。”
華科志霍然起身“你說什么?”
“我說,奸細是漁夫——周青山!”
江如夢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有證據嗎?”華科志問道。
“沒有。不過,有人告訴我,你不是一個糊涂蛋,具備分辨是非的能力。至于說證據,你們可以去查……”
江如夢把諸多疑點講述了一遍。
華科志沉思了半晌,慢慢坐回到太師椅上,說道“你說的這些,無憑無據……”
江如夢打斷了他的話頭,說道“針對陳炳笙的鋤奸行動,是事先安排好的嗎?”
“你問這個干啥?”
“事關重大。請你如實回答。”
“……不是。”
“那也就是說,完全是一時興起?”
“算是吧。周青山說,機會難得。當時,城壕附近路燈壞了,確實很適合動手。”
“船工同志,你上當了。”
“………”
“城壕屬于華界管轄,以特務處的手段,人為讓路燈出現故障,是一件極其簡單的事情。”
“按照你這么說,國黨特務故意讓我們殺死陳炳笙?”
“沒錯。”
“他們?yōu)樯哆@么做?”
“我住在外咸瓜街光華里,從來沒告訴過任何人。周青山能找到,或許早就盯上我了。陳炳笙人生地不熟,他怎么可能找到我呢?”
“你是說,是周青山……”
“讓陳炳笙合理的出現,給你們創(chuàng)造除掉他的機會。目的有兩個,一是殺人滅口,二是證明我說謊。”
華科志沉吟不語。
江如夢說的合情合理,令人不得不重新審視這件事。
江如夢繼續(xù)說道“周青山不是神仙,沒可能事事都做的天衣無縫。我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找不到突破口,可以從其他事情上入手。調查只要細致嚴謹,狐貍尾巴肯定藏不住。”
華科志略一思索,說道“你的情況,我會如實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