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十幾分鐘,到底想干什么?”
“馬路是你家的啊,你能走,我就不能走?”男子嗆聲說道。
“證件看一下!”
“憑啥……”
徐思齊亮了一下證件。
男子不情不愿的掏出證件遞過去。
徐思齊打開證件一看,上面的名字赫然竟是“田寶城”三個字。
對比證件上的照片也一般無二。
眼前這個人,就是被水生稱為“田禿子”的田寶城!
徐思齊明白了,這個家伙出現(xiàn)在法華寺那次,就是沖著自己來的。
沒可能這么巧,在不同的地方,遇到一個人兩次。
偌大的上海,這種事情很難發(fā)生。
這是有預(yù)謀的監(jiān)視!
他為什么要監(jiān)視自己?
徐思齊不動聲色,把證件扔了回去,說道“田寶城,家住法華鎮(zhèn)吉順街54號。我記住你了,滾吧!”
田寶城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走。
徐思齊大步流星繼續(xù)朝饅頭店走去。
到了饅頭店,左手邊是一條狹長的小巷。
巷子里沒路燈,漆黑一片。
巷內(nèi)傳來腳步聲,一名老者拎著空油瓶子,拄著一根手杖,慢慢朝街邊的油坊走去。
徐思齊迎上前,說道“老先生,請問,喬公公住哪一家?”
“第二家。聞著味兒就能找到,還問啥……”
老者頭也不回的說道。
徐思齊進(jìn)了巷子,來到第二家門前,果不其然,一股淡淡的尿騷味撲鼻而來。
院門虛掩著,一輛平板車停在院子里,車上擺放著兩排木桶。
進(jìn)了院子,繞過擋在身前的平板車,來到了房門前。
“有人嗎?”
徐思齊敲了敲門。
屋內(nèi)亮著燈,卻無人應(yīng)答。
他試著推了一下門,木板門應(yīng)聲而開。
一進(jìn)門算是廚房和雜物間。
四處堆放著雜物,泔水桶散發(fā)著難聞的氣味。
房屋果然又矮又小,徐思齊只是中等身材,進(jìn)門都要彎腰低頭,以免撞到門框。
屋內(nèi)潮濕陰冷,夾雜著一股刺鼻的酒味。
聽到了門響,里間屋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誰呀?”
徐思齊推門而入。
一張破舊斑駁的餐桌,一碟豆腐干,一碟鹵味熟食,一瓶老白干酒。
一個男子佝僂著身子坐在凳子上,正在自斟自飲。
菜基本沒動,酒下去了半瓶。
徐思齊說道“你就是喬公公?”
“難不成,這世道又變了?見天兒和屎尿打交道的家伙,也有人冒充?”
喬公公嘿嘿一笑,端起酒盅一飲而盡,搖頭晃腦唱起了京戲。
“舍不得太爺?shù)亩髑楹?,舍不得衙役們眾班頭,實(shí)難舍,街坊四鄰與我的好朋友,舍不得老娘白了頭。娘生兒,連心肉,兒行千里母擔(dān)憂。兒想娘親難叩首,娘想兒來淚雙流……”
荒腔走板的破鑼嗓子,徐思齊聽的很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