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榮三十四年,元月十六日。
天榆二皇子出兵阿善部途中潛逃李武山,過程中被埋伏山賊所屠,幸少將軍柳亦辰不被大局影響,繼續出兵平復最終大獲全勝。
同月天榆皇室有消息傳出,秦玄瑯陷害手足兄弟圖謀不軌遭皇室除名,一時之間舉國皆知,眾街道罵聲一片,全城唾棄。
天榆皇帝破格立三子秦玄明為太子,賜一品夫人花玉京之女宣紙為太子妃,第一女官沐莞卿為證婚使,公主秦淮從旁協助理事。
看到這里,龍椅上的那個身穿明黃色吉服的人突然放下了手里正捏著的一顆玉石,她微微露出了些許笑意來,似乎對這個結局十分滿意。
“朔月,你說這柳宴心究竟是有什么魅力啊,我這個堂弟自小不會對女人動心,她究竟有什么不一般的。”
轉眼望去這個宮殿十分寬敞,一應陳設都是玉石所制,由此可見這宮殿的主人對玉石是極為喜歡的。
朔月身穿絳紫色宮裝,將一個用翡翠做得玉竹杯盞放到了一張堆滿了奏章的桌子上,沉聲應答。
“陛下,十四不是在信里說得很清楚了么,她楚國圣女又是觀硯的入室弟子,還能把天榆皇室耍得團團轉,普通女子能有這般謀劃嗎?”
聽了這樣的理論,羅云柯將手里的密函捏碎,稍加思索道。
“只要她沒有別的心思其余的我倒是不關心那些,那么多信息里唯獨這楚國圣女這一條還行,這么算起來我們和楚國還是親家了。”
可她越是這么說,朔月便越放心不下,心中總有什么在隱隱提醒著她。
“您說世子會不會因為這個女人而忘記我們的大業?”
羅云柯一笑了之,不由整了整這寬大的龍袍起了身,端起杯盞走至窗前。
“放心吧,我和這個堂弟從小一塊長大,他不是那種會因為女人而忘記國事的人,不過是去一趟碧云島而已,反正我們和碧云島的生意還沒著落呢。”
碧云島的珊瑚擺件一直都是羅云柯的心頭好,不過他們所產的鹽一直都是三國的最高所需,也一直都是皇室在和他們做生意的。
朔月連忙跟上前去,為自己方才的失言解釋。
“畢竟我們已經等了這么久了,好不容易找到了破解之法,奴婢也是心急而已。”
想著西津皇室多年來暗中付出的努力,羅云柯知道這件事不容有差,她也能理解。
“我西津創立至今數百載,比天榆還早了三朝呢,要不是當年被阿善部那個小族迷惑,又怎么會得此重創,反正我已經堅持了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多這幾年時光。”
羅云柯可能不著急,但陸鶴年卻是一個異數。
“可……陸丞相逼的極緊,這些日子又準備引一批女子入后宮。”
提到陸鶴年這個名字,羅云柯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只能喝了口茶潤潤喉道:“這個陸鶴年也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朕身邊的女人他都要摻一腳。”
“若是實在不行……我聽說關堯的衾世子有個妾侍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要不要我將她暗中接過來藏進后宮,頂替北昭儀的位置?”
類似這樣的事情朔月做得太多了,她也曾經是西津的暗衛,在皇室這些年成為了羅云柯的心腹,十四就是她的師弟之一。
“如今也只能這樣了,若是朕這后宮中再沒有妃子有孕,指不定他就要親自協御醫來給朕診脈了。若是讓他這個老狐貍知道朕是個女兒身,指不定朝中該有多大的亂子呢。”
她將杯盞隨手擱置在床邊,望著這西津偌大的宮殿,若有所思。
為了幫羅云柯理清思緒,朔月提出了她所認為合理的思路,憑借她這么多年對于朝臣的了解,她覺得陸丞相對陛下的關注確實過甚了,而且眼神也怪怪的,這遠遠不是一個臣子應該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