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宴后的柳糖兒在一邊站著,胡亂夾了幾個菜扔道柳宴心的碗里,柳宴心也不惱怒,反正她今天的目的也不是這一頓吃食。
她夾起一塊魚肉放入宴心的碗里,并且彎腰附耳道“柳宴心你給我記著,等父親回來,我要你好看。”
宴心也是面不改色,端起酒盞擋住雙唇“那我等著。”
因為宴心記得,明日便就是父親回來的時間,這個柳糖兒又要大鬧一場了。
放下酒杯以后,宴心笑著將那塊魚肉加到了趙姑姑的碗中,“姑姑嘗嘗這魚,雖然不比宮中,但也是用了秘制醬料燒作而成。”
趙姑姑微微點頭,放入口中咀嚼,可突然蹙眉又將那魚肉吐了出來。
一根肉眼可見的魚刺上還染了一抹血絲。
柳宴心當機立斷站起身來,想也沒想一巴掌就將柳糖兒掀翻在地。
柳糖兒自小就是吃好食的,她早就料到這個女人巴不得她卡住,所以才草草了事,沒想到還真的讓趙姑姑中招了。
“你——”
柳糖兒還想要撲上來反咬,可被宴心躲過了。
“你堂堂柳家二小姐竟然連布菜這種事都做不好,傳出去讓旁人怎么看我們柳家,還不退下思過!”
趙姑姑還沒有發作,柳宴心就已經將她要說的話都說完了,她倒覺得這個柳家大小姐有點意思。
這明面上是整治了庶妹,又替自己出了口氣。可暗地里就是想要挫挫蘇氏的銳氣,反倒把自己當做了工具……這樣的女子,未免太過凌厲了。
有了這一通的事端,蘇氏也無心在說什么,只是寥寥寒暄幾句,就離了席。
之前宴心住的不過是一處小屋,但如今有趙姑姑在府里,這蘇氏也不敢怠慢她,只能任由她搬進了柳糖兒隔壁的屋子。
入夜時分,窗外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引起了她的注意。宴心勾唇一笑,披了件衣服坐起身來。
今日她這番作為一定是刺痛了某些人的眼了。
很快,蘇氏就帶了一干人等沖了進來。
“喲,小娘您這么大半夜的還不休息,帶了這么多人是過來給我請安的么?”
宴心也不以為意,連正眼都不瞧蘇氏一下。
蘇氏早就想要發作了,可是方才一直都沒有機會,可現在宴心還這么囂張,蘇氏恨不得自己上手去打她。
“牙尖嘴利,你這些年來假意屈服,原來是想扮豬吃老虎啊,是不是就等著今日了,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她知道現在不可鬧出大動靜,便趕緊吩咐底下人辦事。
“快,把她給我打暈了賣進窯子里去,我就不信了,還有誰能救她。”
宴心抬腿勾起被褥,蒙了那幾個小廝的頭,換了個姿勢瞪著蘇氏道。
“你別忘了,我可是和平南王府有婚約的,你若是私自處置我,怎么向平南王交代!”
蘇氏一愣,若是柳宴心不提及,他早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后了。
“若是小娘你私下悔婚,平南王趁此機會說我們柳家出爾反爾,那這罪名你可擔當得起?還是說你準備讓三妹頂替我出嫁呢?”
想要蘇氏讓自己的女兒嫁給平南王的養子,這自然是不可能的,蘇氏這種女人最喜歡的便是攀龍附鳳,從小就讓柳糖兒學最好的禮儀,為的就是攀上一門皇親。
就平南王府那種勢力,才入不了蘇氏的眼呢。
此前聽了通報,蘇氏只覺得柳宴心不過是在茍延殘喘罷了,特別是在宴心說出這種瘋話以后她就更加確信了。
蘇氏對柳宴心這明白是非的能力簡直不能太滿意了,這分明就是在給自家糖兒鋪路啊。那寧不屈是什么人,瀾州城所有女子嗤之以鼻的對象啊。
她不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