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時辰,宴心心里雖然緊張的要命,但還是換上了干凈的衣服前往滌月殿。
既然觀硯把約見她的地點定在了滌月樓,那就證明當場只有他們兩個人會參與這次的談話,不知道談話的內容會是什么,也不知道觀硯會做何打算。
懷著這樣忐忑的心情,宴心每走一步都十分艱辛。她在想著,如果這一次真的要離開破軍山,那她之后的計劃豈不是要全盤否定后重新來過了,那她又如何能更快取得秦玄瑯的信任呢。
一路上不斷有弟子路過她的身邊,他們看宴心的眼神有些帶著憤怒,有些帶著警惕懷疑,更有甚者還對她大聲謾罵。
恐怕這些人都是覺得觀硯看錯了人,讓破軍門就這樣因她而白白受辱,毀了百年來的清譽。所以想要讓她難受,讓她備受煎熬,讓她就這樣滾出破軍山。
可是他們想錯了,宴心從前經歷的白眼太多了,這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么,她真正心痛的是聿懷慘死,昔日的同門視她為殺人兇手。
再者說,如果她真的是殺人兇手,真的帶有目的來到破軍門,那她又怎么會因為這些白眼和辱罵而感到羞愧呢?
普通弟子就是普通弟子,遠沒有莊德召孟久等人思考的長遠。
在滌月殿前她遇到了南憶,南憶沒有任何改變,對她的態度還想從前一樣溫柔,還將她當做做可愛的小師妹。
“師妹來了,快進去吧,師尊都等了你好久了。”
南憶的微笑讓宴心的心情舒暢了好些,她還順勢拍了拍宴心的肩膀,為宴心推開了門。
宴心不知如何反應,只能感激的點了點頭,側身走了進去。
大殿內外的溫度都截然不容,似乎越靠近觀硯所在的位置,周圍的空氣都會更加冰涼。
房內的陽光被那琉璃窗遮擋了大半,但還有一些穿過了那些阻隔精確無誤的灑到了觀硯的黑袍上。
縱使這樣也不能阻擋他那透過黑袍蔓延出的冷漠氣息。
觀硯正在案前看書,宴心走進來良久他也一聲不吭,似乎對于這件事早已經有了新的看法,只是在等宴心給他一個答案。
宴心也不好說話,靜靜的在地上跪著,等著觀硯開口詢問她。
她眼睜睜的看著觀硯把一本書翻過了大半,似乎是時間差不多了,觀硯放下了書,但卻沒有轉頭看她。
難倒他連看都不想看自己了么?
“說說吧。”
宴心心下一緊,咽了口口水“我……弟子沒有殺人,該解釋的昨日在大殿之上已經解釋過了。”
觀硯沒有什么大反應,只是糾正她的想法道“我是問你什么時候得罪了那樣的女弟子。”
誒?觀硯已經知道了?
她又驚又喜,連忙抬起頭來,帶著希翼的目光看著觀硯。
但是她一想自己和葉菁在石階上的纏斗,又一次低下了頭。
宴心總不能說在上輩子的時候她兩就結怨已深了吧。
“在……新弟子殿試那一天。”
觀硯并沒有像預想中那樣的指責或是嘆氣,只是就事論事道“我可以給你三天時間找到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如果三天之后你沒有辦法自證,就要受罰。”
這句話似是在宣布什么結論,不帶有任何情緒,將宴心原本心中的希翼澆滅了大半。
“可是……”
宴心還想要說些什么,但仔細一想還是把話吞了回去。
觀硯是這破軍山的主人,他要想的遠比別人多了太多,就像是自己曾作三軍主帥的時候,明明知道了真相,可是為了說服眾人,依舊要按照流程辦事。
這越是處于高處的人,承受的往往就比別人更多。再說觀硯愿意給她一會已經是為了她與所有弟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