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百姓們見這場景,都比這兩個主人公要慌張的多,宴心身后的人一陣唏噓,似乎是在感慨這火焰竟然來得這樣突然。
新娘子也算是沉得住氣的人,直到花轎抵至正門,看著夏旭伸手撈她,她才迫不及待從轎子里鉆了出來。
緊接著就有府中的下人拿著沾了水的毯子快步上前,三兩下便撲滅了這火,將這轎子挪到了別處,這些個滅火的仆從并不是迎親隊里的,他們不管是滅火還是看著夏旭娶妻都面無表情,看來算是訓練有素。
新娘子的腳剛跨過門檻,就見夏少爺低頭對她說了什么,她的身子微微一震,隨后恢復如常。
這一套禮做得實打實的讓人挑不出毛病,索性周圍人也沒有在意,隨從賓客們魚貫而入,好似方才的事情并沒有發生一樣。
想來也是有人算準了時候縱火,不希望真的傷了人,所以才放在了這么一個關鍵的時間。
既能讓所有人瞧見,心里有個疙瘩,也不至于拖延到傷了人。
可這戲究竟是做給誰看呢?
羅云溪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趕緊推了推,示意她跟著走進去,莫要站在外頭發呆了。
而葉菁那邊也覺得古怪,畢竟這種作假陷害的事也是她的拿手好戲,她可不得進去和正主討教一二。
夏府果然是大的厲害,恐怕加起來有三個將軍府大小吧,這些個陳列都十分有講究,正中間放了一個道觀眾常見的紫金香爐,兩邊的分別寫著“六七載木石同居,何意朝宗來四海。”和“八九重煙霞變態,方知俎豆播千秋。”
夏家的屋檐都是翹起的,上面還掛著道觀專用的三角鈴鐺,房梁上面不知用什么文字雕刻著一些類似于道家靜心經文的東西。
僅粗略環顧,不難看出這夏家家主是一心向道之人,那么一個向道之人相信天命,愿意讓孫兒娶一個酒樓老板的福運啞女也不足為奇。
主座上坐著一位年逾七十的老者便應該就是夏家家主了,其精神矍鑠,看著和藹可親,眼見著孫兒領著孫媳婦進來也樂開了花。
其下邊坐著的兩位恐怕就是夏老爺和夏夫人了,這兩位穿的倒是富貴逼人,所有身上的段子都是最好的絨綢,特別是夏夫人還穿金戴銀的,那頭上那一對鎏金菊蕊簪怎么說也該是御前的圣品吧。
夏老爺和甄老板看著不同,倒像是個老實本分人,而夏夫人一直不見笑容,似乎有點心緒不寧的模樣。
“旭兒,聽說方才在外頭的時候花轎竟然起火了,可曾有人傷著?”夏老爺第一時間關心大局,站起來問道。
夏旭先弓了弓身子,面無表情的回話“方才確實是驚險,好在沒有任何人受傷,但花轎起火這件事可大可小,還需命人徹查。”
“這還有什么好徹查的,不過就是老天爺都不希望這個女人夏家而已,這才天降紅蓮業火警醒我們呢。”
這夏夫人從一開始就沒有什么好臉色,似乎極為不待見這個甄佩蓉,當著這么多賓客的面,就已經開始針對這個兒媳婦了。
可這新娘子竟然像個沒事人一樣,聽見了這樣怨毒的話也牽著丫鬟的手不松開,甚至連動都沒動一下。
宴心不由懷疑,難不成這甄佩蓉是又聾又啞?
四周安靜下來,似乎都在看著這一出戲要怎么收場,夏夫人不喜歡這個新媳婦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但老爺也拗不過老太爺的意思啊。
“怎么說都已經入門了,今個是大喜的日子你就不能少說兩句么?”
夏老爺看了看坐在正座上的爹還沒有發話,不自覺地紅了臉,拉著自家夫人的手嘀咕。
可她這位夫人卻不領情,甩開了手走到了夏旭身邊,緊緊扯著兒子的衣袖,似乎極為痛苦。
“正因為這是大喜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