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玄燁得了郭氏的示意,轉(zhuǎn)身要走。
顧朝云只覺得好笑,拜托,景王殿下,裝也裝的像一點好嗎。如此細小的碎步,你打算走幾年?
姜玄燁邁著小步子都快到門口了,身后的顧朝云依舊沒有出聲挽留。
姜玄燁轉(zhuǎn)頭,這會兒顧朝云竟然低頭把玩起他一心想要要回的玉佩,根本不看他。
這回姜玄燁是真想走了,轉(zhuǎn)身邁開大步就要走出大廳。
這時郭氏急了,趕忙喊道“王爺留步。”
姜玄燁聽到聲音,總算是有人上鉤了,于是滿意地轉(zhuǎn)身,問道“顧夫人叫住本王有何事?”
郭氏三十歲不到,正值黃金年齡,面容姣好,嬌媚動人,也不缺乏夫人獨有的韻味,再加上是知府千金,生來便帶著尊貴氣質(zhì)。只見郭氏緩緩起身,走到顧朝云身邊,輕聲斥道“朝云,母親平日怎么教你的,你怎能如此不懂事,如此不尊重殿下呢。還不快交出玉佩,免得景王殿下怪罪。”
顧朝云并不意外郭氏會如此說,橫豎郭氏不是她的親生母親,顧暮云才是郭氏的親生女兒。母女倆蛇鼠一窩,面慈心狠,暗地里不知道給顧朝云使了多少絆子,讓顧朝云這個嫡女過得還不如府中婢女。
“母親,您真要我交出玉佩嗎?”顧朝云淡然問道。
“朝云,快將玉佩交出來吧,母親這是為你好。”郭氏依舊柔聲細語,仿佛在細心勸解一個做錯事的女兒一般。
為我好?顧朝云怎會不知道,在這個朝代,女子的名聲何其重要,若今日之事傳出去,錯的只會是顧朝云,根本不會管姜玄燁做錯什么。郭氏怎會不知道這些,表面上說的冠冕堂皇,口口聲聲為顧朝云好,實際上卻是想逼死顧朝云。若是原主遇到這樣的事情,早就氣憤而死。
但是顧朝云不是原主,她的心沒有那么較弱。死過一次的人很怕死,顧朝云不想死,只想好好地活著。
“母親教導(dǎo)得是。看來女兒還真得好好謝謝母親,謝謝母親教導(dǎo)了我,也謝謝母親教導(dǎo)了一個好姐姐,在我受傷期間如此地照顧景王殿下。”顧朝云刻意強調(diào)的“照顧”二字。
郭氏頓時吃了個癟。感覺今日的顧朝云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竟然會反擊了,郭氏暗暗捏緊拳頭,臉上依舊帶著溫柔的笑容。
顧暮云在大廳外早就聽了很久了,她本以為顧朝云會哭哭啼啼爽快退婚,卻沒想到顧朝云不僅遲遲不同意退婚,還諷刺了她和母親一把。心里恨得牙癢癢,恨不得立馬沖上去給顧朝云兩巴掌,然后搶過玉佩。
“景王殿下,退婚。當然可以,姐姐既然喜歡,讓給她好了。不過……”顧朝云故意拖著后面一句話,觀察著郭氏和姜玄燁的表情。
顧朝云的話,不易于火上澆油,燒的姜玄燁心里的火蹭蹭往上串。自己竟然像個物品般被隨意讓出去,叫他怎能不氣。
而郭氏一聽顧朝云同意退婚,心花怒放。只是那最后的不過兩個字吊著胃口真讓人不爽。
“不過得立下字據(jù),以此為證。”顧朝云頓了半晌才說出這句話。
姜玄燁不屑地一笑,說道“這還不簡單。”
郭氏急不可耐地吩咐了下人拿來筆墨,鋪好了紙,磨好了墨。
“我說,王爺寫。”
姜玄燁拿起筆,說道“說。”
“今日我姜玄燁自愿與顧朝云脫離婚約關(guān)系,絕無反悔。自此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為欲有憑,特立此書。立書人姜玄燁。”顧朝云一字一句念著,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那般。
姜玄燁寫著寫著,覺得像一口氣堵在胸口。明明是他退了顧朝云的婚,這怎么感覺像是被顧朝云退婚一樣。
可恨!
姜玄燁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沖動,真想將手中的筆一把折斷,將段筆刺穿顧朝云這該死的女人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