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的自白和郭氏的表演，成功轉移了眾人的注意力，在場的人都開始懷疑秋姨娘是不是早已洞悉了事情的始末，所以趁紅玉被事情絆住之時撿了紅玉的成果。如此精于算計的女子，讓人不禁開始害怕。

“老爺，我冤枉。并不知道紅玉的計劃。今日我會到前院完全是因為想見一見二小姐。”秋姨娘說道，她雖然跪在地上，但是身姿挺拔，不卑不亢。

“我？”顧朝云有些疑惑，自己和秋姨娘并無任何交情才是。

“當年夫人入府，并沒有強求我離開，還讓我自行選擇。夫人愿意給我一個遮風擋雨的住所，也時常關注我的生活，夫人是在這府里唯一給我溫暖的人。所以我一直記得夫人的大恩大德。前些日子聽聞二小姐貿然換了夫君，我有些擔心，出嫁那日我作為妾室是不好出面的，便想著趁回門之日偷偷看一眼二小姐過的好不好便回去。看到二小姐面色紅潤，帶著喜色我便準備回去的，誰知道回院子的路上看到老爺有些搖搖晃晃，想來老爺有些高興，定然是喝醉了，若是視而不見，老爺萬一摔著了就不好了，于是便端了醒酒湯送去。”秋姨娘語氣淡淡的，只有提到夫人的時候，才有些許波動，“況且我平日里都呆在自己的小院里，基本不出門，也從未可以打聽過府中的事情，怎會知道紅玉有這樣的計劃？”

聽了秋姨娘的話，在場的人都知道，秋姨娘口中的夫人不是眼前的郭氏，而是顧朝云的母親蘇菱。蘇菱入府，曾經和秋姨娘長談過一次，那之后，秋姨娘便住進一個偏僻的小院，蘇菱也排了兩個信得過的丫鬟去伺候，這么多年秋姨娘幾乎都是過著自己的日子，無論前院的郭氏怎么做，她都不曾出來過。唯二的兩次，一次便是蘇菱生產，一次便是今日。

顧朝云有些驚訝，沒想到這秋姨娘還是如此重情義之人。讓她對蘇菱是越發好奇了。

“父親，秋姨娘平日里的確是很少出院門。”顧朝云想從秋姨娘那打聽關于蘇菱的事情，所以也愿意幫秋姨娘一把。

“很少出院門并不代表她不知道府里的事情！否則她怎會知道今日是你的回門禮？”顧暮云反駁道，“自己不出門，難道不能派丫鬟打聽？甚至是賣通下人。”

“姐姐忘了？府中大事都會派人逐個院子通知的，你我出嫁這么大的事情，怎會不做通知？所以秋姨娘都不用算就知道今日是回門禮。”顧朝云說道“況且秋姨娘只是姨娘，沒有位份，沒有陪嫁，那里來的銀錢買通下人？”

“她是你母親的故人，你當然偏向她！”顧暮云抬手指著秋姨娘說道，那姿勢充滿了不尊重。

“姐姐錯了，我母親是父親明媒正娶的正妻，按理你也得稱一聲母親。”顧朝云故意加重了明媒正娶四個字。當年郭氏本來是顧老太挑選的正妻人選，她也以為自己會成為顧府的當家主母，誰知道半路殺出了蘇菱。雖然后面想方設法進了顧府，但是卻是妾室從偏門抬進來的，后來雖然扶正了，但是扶正只是在府內擺了酒席便過了。

而如今顧暮云更是步了她的后塵，原本是正妻，卻因為各種原因成了妾室，所以母女兩都討厭這四個字。這四個字像石頭一樣重重的地砸在郭氏和顧暮云頭上，無時無刻提醒著她們她們的地位。

“我在府中人微言輕，更不要說利用身邊的人打探什么消息了。今日老夫人說抬我做貴妾也好，老爺賞識準備扶我做平妻也罷我都是全然不在意的，位份與我只是讓我吃的稍好，穿的稍好罷了，我只是想過好自己的日子而已。”秋姨娘語氣淡淡的，不喜不悲，完全沒有任何一點爭強好勝的樣子。

“說的倒是好聽，若是真不在意位份，當初蘇母親讓你自行選擇的時候你就該自請出府的，怎會賴在府中不走？要不是這么多年我母親治家嚴謹，早就讓你找到機會。”說著顧暮云轉過頭，朝顧承宏說道“父親，母親這么多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