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人召齊了。”院子里如蘭召齊人以后,隔著簾子通報了一下。
“那便走吧。”這話,皇后娘娘是對著賢妃說的。
賢妃應聲,便跟著皇后娘娘身后朝外走去。
隨即幾人便出了屋子,只留了兩個與此事無關的宮女在殿內照顧淑妃。
出了門,院子里被召集的人都一排一排整齊地站在院子里,丫鬟六名,轎夫四人,引路太監一名,提燈太監一名,包括大宮女如蘭在內一共十三人,按照品級整整齊齊地站著。
皇后娘娘出來后,全部都跪下行禮。
皇后娘娘并未急著讓他們起來,嚴肅地看著跪下的眾人,一個一個挨著看過去,渾身散發著威嚴。從前的皇后娘娘是不會這樣的,她體恤下人,并不會太過苛責,每次行禮都會急著讓人起來,說好聽點是平易近人,難聽一些就是沒有主子樣。
可是今日的皇后娘娘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讓人沒法忽視,就在那站著,都散發著一種氣勢,讓人無法忽視。
直到月鶯讓人搬來了椅子,皇后娘娘坐下以后,才淡淡地說道“免禮平身。”
“謝娘娘。”
“朝云你去吧。”皇后娘娘側身對著顧朝云說道。
顧朝云應了便轉身對眾人說道“你們按照剛才路上的儀仗的位子站一下。”
“是。”
聽了命令,宮人門就開始行動按照之前的路上的站位重新排了一下隊伍。
剛才還在里面等的時候,顧朝云就想了一個辦法,可以很快地辨別主要問題出在哪里,免得來來回回重復問,到最后弄的還混亂。
“現在,我不用你們回答我,你們用手指。”顧朝云說道,“幾位轎夫,你們告訴我,淑妃娘娘的轎攆是往哪邊偏的?”
被點到名的幾位轎夫思考之后,抬起手指向了一個方向。被指的那位轎夫看到大家都指向他的時候,嚇到了,一下就跪下了。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你!是你要害我們娘娘!”如蘭一見,直接氣的就要上去責罵,“來人啊,把他給我捆起來送去大理寺發落。”
“放肆,皇后娘娘在此,需要你插話嗎?”月鶯對著如蘭喊道。
如蘭聽了沒有叫人來了,卻抬手給了太監兩巴掌,隨后被人拉開了。
顧朝云看如蘭被拉開了,走上前問道“說吧,發生什么事情,導致你沒抬穩轎子?”
太監趴在地上,支支吾吾地,半晌才緩過神,說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奴才前幾日弄傷了腿,本來這幾日奴才都是在休息,但是皇上突然傳轎,人手不足,掌事太監見奴才已經能行走,就急著叫奴才來頂上。本來行走是可以的,若是久站奴才撐不住,本想送淑妃娘娘回宮便休息,誰知道路上如蘭姑姑和云溪姑姑兩人停留了許久,奴才,奴才實在是撐不住。奴才該死奴才該死,求皇后娘娘饒命。”
“哪只腿傷了?我看看。”顧朝云說道。
太監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說假話,趕忙站起來撩起褲腿,露出了受傷的那條腿,如今已經青紫紅腫充血。顧朝云伸手捏了一下患處檢查,太監頓時疼的冒汗。
檢查完,顧朝云嘆了一口氣,“這骨頭直接接歪了,還沒恢復好,難怪站不住。”
聽顧朝云這么一說,皇后娘娘卻疑惑了,問道“難道沒去太醫院找過太醫嗎?”
誰知小太監聽了,卻說道“娘娘,您有所不知。奴才賤命一條,太醫院的太醫不愿意給奴才看病,找學徒看又哪來的銀錢呢,這條骨頭還是主管學者幫奴才接的。”
聽了這話,皇后娘娘震驚了,按照規矩,普通沒有品級的太醫輪不上給主子看病,也要給宮人看病的,但是如今卻知道,宮人根本看不了病,找學徒還要收錢,然后居然是讓門外漢來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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