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云還在睡夢中就被一次又一次的“請”給吵醒了。
“王妃,王爺在前廳等你過去。”
“王妃,表小姐請您過去?!?
“王妃,王爺他有要事找您商量?!?
“王妃,王爺說,您要是在不過去,王爺就親自來請了。”
顧朝云知道,傳話的人說的很客氣,但是估計姜玄凌的原話不適這樣。
“既如此,讓他自己來請吧?!鳖櫝聘糁ず暗溃]有想主動去的意思。家丁無奈,只好灰頭土臉的又跑回去了。
如今顧朝云的睡意全無,索性起身,卻不太想梳妝。碧巧拿了一件袍子給顧朝云披上,又想拿鞋過來給她穿上,可是顧朝云不想穿。就那樣光腳走下床,來到窗邊的塌上,拿了一本醫書靠著軟墊看了起來。
她知道姜玄凌是因為什么找她,不過是為鄭清語要解藥而已。但是哪有這么輕易就能拿到的,顧朝云非得讓他們來求她。
姜玄凌帶著鄭清語氣勢洶洶地來到顧朝云的小院,走進房間,就看到顧朝云青絲披散,就那樣移靠在窗邊的矮塌上,身上穿著里衣,披著一件紅色的薄紗外套。裙擺下面,露出一點點足尖,白嫩圓潤的腳趾頭。
姜玄凌臉紅了,顧朝云這樣成何體統,怎能讓外男看到,于是趕忙讓低頭的家丁滾出去,將屏風展開,門簾垂下來。
顧朝云也不在意。以前執行完任務回家,她都是只穿著一條睡裙,光著腳在家里隨意地躺著的,怎么舒適怎么來,不然怎么能叫放松。
姜玄凌不知道那是一種什么感覺,只覺得這樣隨意的顧朝云極美。冷漠的顧朝云,認真的顧朝云,隨意的顧朝云,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實的顧朝云,姜玄凌有些好奇。
鄭清語渾身起癢難耐,想抓又擔心撓破皮留下疤痕,拿著一把羽扇在自己身上拂來拂去,暫時的緩解一下,一抬頭,看見自家表哥面色通紅,想看又不敢看地偷瞄顧朝云,有些氣了:“嫂子這般不懂規矩,不是給表哥蒙羞么?”
被鄭清語這么一喊,姜玄凌也回過神來,“對,碧巧,快拿件外袍給你家王妃披上。”
碧巧并不回應,就那樣站在顧朝云身邊不動。
顧朝云翻了一頁書,頭也不抬地問道:“王爺找我所謂何事?我沒休息好,沒心情梳妝,這樣挺好,挺自在,不像平時,頭上插那么多珠翠,很累?!?
聽顧朝云說起頭上,姜玄凌又抬頭看了看顧朝云的頭發,只見她隨意拿了一根玉簪,只挽了一半的頭發盤起,其他的頭發就那樣自然地垂下。顧朝云的發質很好,柔順黑亮,讓人忍不住想摸一摸。
見姜玄凌又被顧朝云的思緒拉走,鄭清語不干了,一下給顧朝云跪下了,哭喊道:“嫂子,我們無冤無仇,就因為我喜歡表哥,你想獨占他,所以給我下毒要趕我走嗎?好,嫂子,我認輸了,我喜歡表哥,但是我怕你,我不想死,所以只要你給我解藥,我就離開王府,祝嫂子和表哥百年好合。”
鄭清語說的那個情真意切,將一個因為愛情,被正妻迫害的小可憐的樣子演的很逼真。
姜玄凌此時也回過神,別開眼神不看顧朝云。說道:“王妃,清語畢竟是孩子,你再怎么不高興,也不能給她下毒?!?
“王爺說的對,昨晚回府為也不該躲過那塊鎮紙,就該被砸的頭破血流。然后默默忍受是嗎?”
“王爺您別怪奴婢僭越,您也太過偏心,王妃昨日差點被鄭小姐砸到,那可是石頭做的,被砸到就不是頭破血流的那么簡單了。若是沖著奴婢來的,砸到奴婢無所謂,若是砸到王妃,那今日王爺會讓表小姐過來給王妃道歉嗎?”碧巧也忍不住了,在一旁說道。
聽著這話,姜玄凌眉頭緊皺,帶著責怪的眼神看向鄭清語,顯然他是不知道鄭清語用鎮紙砸她這件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