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了王八?”
姬浮玉嘴角微勾,莞爾而笑,溫柔似水,他的眸也不似平時那般冷峻,竟添了幾分人間煙火。
“此言并非我出。”
杏子煙狡黠一笑。
她曾經最愛和夫子開玩笑,每次夫子知曉自己被捉弄了都會氣的拂袖而去,不似姬浮玉這般喜怒難辨。
夫子的眉目在她的腦海中涌過,那般書卷氣的人兒……
“姬公子,倘若你未對夫子下手,我定會將你視為朋友。”
杏子煙神色平常,笑意不再。
……
“無妨。”
………
“你如此陰謀手段,仇家一定很多,也許還未等到我完成任務,你就魂歸天國了呢,如此于我,便是美事一樁。”
“生死有命。”
姬浮玉面無表情,從容不迫。
杏子煙不愿再與此人交談,便獨自賞起花來。
這里的紅錦如此之多,定是靈驗的,杏子煙拿出一條淡黃繡鳥手帕,用筆在上面寫了‘云華夫子安康’六字,便伸出手,尋了一處桃花多的枝丫綁了上去。
“愿夫子,平安喜樂。”
杏子煙虔誠的許愿,自動忽略掉身旁的姬浮玉,此人軟硬不吃,無從下手。
而此刻,在祁國郊外的某處,云華夫子正躺在竹林小院的一處病榻上,長睡不醒。
“此乃姻緣桃樹,不問安康。”
“……”
“我說它可以就可以。”
杏子煙望著那花枝上的手帕,眼中充滿了落寞。
“也罷。”
姬浮玉輕嘆出聲,眼中無奈。
只見他從懷中拿出了紅錦,錦尾墜有銀鈴鐺。
“你這是做甚?姬公子原來也會求姻緣,不知是哪位紅顏知己?”
杏子煙調侃道,似姬浮玉這般不凡的人,也不知道是看上了哪家姑娘。
“姬某未有紅顏,知己倒是有一個,不過今日,我所求不為姻緣,而為一摯友。”
姬浮玉將紅錦掛在杏子煙的手帕旁邊,淡黃映紅,說不出的風情。
“姬浮玉,原來你也有知己,你又是為他求的什么呢?”
姬浮玉臉上慣有的溫雅笑容竟漸漸消失了。
“安康。”
他語氣淺淺,眼神掠過哀傷。
原來無悲無喜的姬浮玉也會有如此悲傷的時候。
“看來你口中的摯友對你而言很重要。”
若是不重要,姬浮玉也不會浮現出如此寂寞的神情。
“他與姬某不同,他話頗多,似老先生,做事總愛諄諄教導,他也很愛笑,是很明亮的笑意,姬某已經很久,沒見過了……”
杏子煙覺得這是姬浮玉同她說過最長的話了。
“你的這位朋友倒是有趣。”
杏子煙確實覺得他的這位朋友很有趣,因為她的云華夫子也完全符合這些特征,話多,嘮叨,和老先生一樣總愛說孺子不可教也,還有頑徒,傻徒……
“我的夫子和你的朋友很像,如果你能和他相處上幾日,你是否還會對他下手?”
姬浮玉聞言未答,神色不明。
“到了。”
他答非所問,只是停在了一片偌大的藥田中。
他們身后那條紅錦在桃枝上飛舞,錦身一轉,便現出字樣來。
竟是“云華安康”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