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前方竄逃的身影,林南嘴角慢慢勾勒出一絲弧度。
一步之下追上青年,淡淡道:“剛才金昌發(fā)的債,是你還,還是他還?!?
看著前方背對著他的少年,金千彥冷道:“滾開!”
對于林南能這么快追上來,他有些意外,不過并未多想。
“你不答,那就是默許了?!?
隨即林南《大衍決》運(yùn)轉(zhuǎn),全身真氣倒灌而上。
只見原本修長的雙指之間漸漸出現(xiàn)一條長寬半寸有余的劍尖,劍尖劍芒吞吐,遇風(fēng)不熄。
“如此,今日斷你一臂,以儆效尤!”
金千彥望著迎面走來的少年,瞳孔忽然收縮,靈魂深處仿佛都悸動了一下。
有心想要逃,可是腳底仿佛生了根,就那么呆呆地看著一抹寒芒從天而降,直沖臂膀而來。
少年隨手一劃,便如萬千重水銀般從上空壓下,整個空氣都遲滯了半分,劍尖化為一道白色匹煉朝著金千彥斬去。
避無可避!
“嗤……”
刀劃過肉的聲音。
鮮血順著血管往外直冒,滋了金千彥一臉。
強(qiáng)烈的疼痛感幾乎令他差點昏厥,迅速運(yùn)轉(zhuǎn)秘法封住傷口,再看向少年時已經(jīng)不再那么漫不經(jīng)心。
有的只是無盡冰冷,屈辱以及想殺人的沖動。
他沒有叫,這么多年他仿佛已經(jīng)忘了慘叫該怎么發(fā)出。
再痛,齜牙咧嘴而已。
手起劍落,強(qiáng)烈的重?fù)糁?,青年的手臂已不知滾到哪里去了。
“剛才那一招叫什么名字?”
金千彥望著眼前少年。
“隨興而斬,無名?!?
“便叫它,白虹貫日好了?!?
此時天邊懸掛一輪大日,匹煉白虹,少年校服被春風(fēng)吹得鼓起。
“我如果說,拜你為師,你會收嗎?”
金千彥看著少年,神色復(fù)雜。
倘若自己會這一招,莫建軍早就被自己一劍斬殺,只要大仇得報,讓他做林南身邊的一條狗他都愿意。
林南淡淡一笑道:“把你教會了,來殺我?”
莫說這一招是他自創(chuàng)的,一般人輕易領(lǐng)悟不了,就算教給他又如何?林南自信能殺他的人,在地球還沒出生。
“你明知道就算你不教我,以后我也照樣會殺你!”
林南搖搖頭漸漸遠(yuǎn)去,就像他說的那樣,地球能殺他的人還沒出現(xiàn)。
這個少年驕傲到過分,絲毫不怕他黯然一脈的報復(fù)。
能殺而不殺,既給了金千彥希望,又等于絕了他的希望。
誰都知道《黯然絕命掌》靠雙掌打出去,斷了一條手臂等于成半個廢人!
你言斷他一指,他就廢你一臂,少年殺伐果斷,睚眥必報的性格比起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會后悔今天沒殺我,他日你便要以性命來償!”
金千彥望著少年背影,這些字眼好似從牙床里蹦出來似的,寒冷刺骨。
少年并未回頭,頭頂藍(lán)天白云,肩上草長鶯飛。
既然踏上了修仙這條路,路上有的是尸與骨,哪有什么可后悔的。
回去路上看那些業(yè)界大佬一個個被莫老驅(qū)逐出去,林南隱約猜到了什么。
剛才金千彥那一掌“唯別而已”可謂絕代風(fēng)姿。
事先挨他師傅一掌,現(xiàn)在又來一掌,此時能撐著不死已經(jīng)是奇跡了。
“林先生,你快救救我爺爺吧!只要能治好他,你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林南皺了皺眉,平生縱橫馳騁,卻是最見不得女人對自己哭。
看著躺在地上不斷咳血,明顯進(jìn)氣多出氣少的莫老,林南淡淡道:“有我在,他想死哪有那么容易?”
“金兄,你這可否有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