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中的紅薯很快就好了,蘇鳶用樹枝撥出來,拿袖子抓起來遞到白術手邊,白術伸出手就接過去,蘇鳶見狀一驚道:“燙!”
白術卻如沒有感覺一般,扯出尷尬一笑道:“我不怕,我被訓練過。”說著用手剝開皮,大口吃起來。
“這……好吧。”蘇鳶想說點什么,卻不知自己該說什么,也只得接受,深深嘆了一口氣,剛要幫阿詞弄出來一個,卻見他早已經很自覺的把剩下的幾個紅薯都拿出來了,還貼心去屋子里拿了個盤子裝著給蘇鳶,免得她燙到。
“慢點吃,別燙到,我們有時間。”蘇鳶笑道,火光照亮三個人的臉,夜空是深藍色的。
三個人吃了半晌才吃完,阿詞自動把火堆撲滅,打掃了殘枝枯葉,把燈籠遞給摸黑走過來的蘇鳶二人。
“我們走了,如果明早有人問起來就說我來過。”蘇鳶知道廚院規矩多,蘇一如果誤會阿詞的話恐怕要比旁人嚴厲一百倍懲罰他。
阿詞輕輕回了聲:“好。”在一片黑暗中目送蘇鳶離開了廚院。
蘇鳶回到院子便睡下去,多日操勞帶來的疲憊一瞬間襲來,只想在夢中休息休息。
正元三十二年,正月十四。
元宵佳節前夕,晉小王爺沈歲禾以李小少爺兄弟的名義,同李府二少爺李奇一同上蘇家提親,聘禮足足帶了幾十輛馬車,在京中引起不小轟動,老百姓們紛紛圍在路邊圍觀聘禮送進蘇府。
作為除卻皇宮的第一府邸,蘇家正廳院子里勉強才裝下李家的聘禮。
燙金字的婚書和禮單昭示了李家的誠心,蘇老爺很是滿意,備了宴席招待二人,等夜深了他們才得以離去,留下醉醺醺的蘇老爺和一臉無奈的玉夫人。當然還有在院子里一日未出現,面無表情無動于衷的蘇家大小姐蘇鳶。
“來人來人,把老爺扶回院子,蘇一,吩咐人收拾一下,這群人鬧哄哄的,把院子弄成什么樣子了?”玉卿卿看著凌亂的品息閣與院子,一臉無奈。
蘇鳶一整日沒出現,未出嫁的姑娘拋頭露面不合禮數,等聽說送聘隊伍的人都起身走了才從自己院子跑了出來,到前院一看,院子里堆滿了聘禮,一時不免驚訝。
“我不是說意思意思就行了嗎?怎么這么多?”蘇鳶看著那堆聘禮頭疼,這意味著自己也要帶很多嫁妝過去,雖說嫁妝是給自己保底氣的東西,卻依然覺得替父親肉疼。
玉卿卿從后院出來,只見蘇鳶在那堆箱子盒子中間穿梭,不時看著上面寫的字,看見某件東西還伸出腿踢一腳。
“鳶兒,你這是在做什么?”玉卿卿走到蘇鳶身邊好奇道。
“玉夫人你看,哪有人聘禮送虎皮的,李星樓居然還特意寫著是自己親手打的……我拿虎皮有什么用?我又不上山立寨稱王!”蘇鳶看著自己腳邊的一個箱子,一臉嫌棄道。
“還有還有,什么十歲打獵從狼嘴里拔下來的牙,什么十五歲在獵場打的鹿角……”蘇鳶無奈道,李星樓上輩子送的聘禮沒這么多,當然也沒這么無聊,就是平平無奇的金銀珠寶和店鋪銀錢,當時父親給自己添了一倍當嫁妝,嫁過去依靠著這些自己過的還算滋潤,現在這虎皮狼牙鹿角的……自己難道要披上去圍獵嗎?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嫁的是草原王子。
“噗嗤,你這孩子啊,他這是在告訴你他的興趣愛好,估計自己不好意思說,而且這些自己親手創造的禮物可比金銀財寶重要多了,他這是在向你展示自己從小到大的生活,分享從小到大他覺得重要的事。”玉卿卿笑道。
“可我又不感興趣。”蘇鳶小聲道,一臉蠻不在乎,但終歸沒接著露出嫌惡的表情了。
“唉,兩個人在一起總要互相了解的,現在和你說這些太早了,你以后就懂了。至于錢財你不用擔心,我們不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