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小姐。”盼兮的聲音響起,蘇鳶聞聲起身,下了馬車。
這里以前本來要拿來做莊子,所以叫蘇家莊,她眼前是一小亭子,亭子上寫著蘇亭,蘇鳶走到亭子里躲太陽,遠遠看去,幾座孤零零的墳塋佇立在郊區草地上,上面長滿了雜草,蘇鳶按照家中記錄的本子的位置找去。
只見母親的墓碑被立在最前面,碑也是最大的,只是墳前很荒蕪,無人祭祀,蘇鳶站到這才發現自己沒帶祭祀品,父親和自己從來就沒來墳地祭拜過,因而她忘了個一干二凈。
蘇鳶蹲下,只見碑上寫著幾個大字——秦夕然墓,底下一無落款二無墓志銘,蘇鳶本以為可以看到母親的墓志銘,因而有些失落。
父親從小經歷坎坷,對自己的祖上并無什么執念,宗族觀念也算淡漠,這祖墳還是母親當年提議才有的地,母親當年的理由是,她以后想進祖墳。
父親聽了母親這句話才答應,也遷來了幾個蘇家遠方親戚的骸骨,但母親去世之后,這里只立了個衣冠冢,所以父親也從不來祭拜,當然蘇鳶也就從來沒來過。
還記得自己當年上南山寺,外面訛傳蘇鳶拽著母親的墓碑不肯走要出家……蘇鳶那時候才發覺自己從沒來過母親墓前。
“這就是我母親了,她叫秦夕然,很厲害的,皇上都認識她。”蘇鳶看著母親的名字說道,臉上帶笑,她已經長大了,不再能那么直觀感受到母親離去的哀傷也并不想像孩子般哭泣。
“秦大小姐,我師父說當年無人不知她。”盼兮聞言說道,眼睛里還有些崇拜。
蘇鳶想了想秘閣閣主應該和無喜一個歲數,認識自己母親也不意外。
“對了,你們秘閣有沒有關于我母親的信息?”蘇鳶忽然問道,自己對母親的了解除了蒙齋就是母親的本子,除此之外自己遇見的所有認識她的人都不肯好好聊話,故而她一直對母親很好奇。
當然,除了母親之外,她更疑惑為何秦家舉家南遷離開上京,十幾年再沒回來過,更匪夷所思的是,父親把蘇家經營成大涼首富,秦家也沒人曾遞過半封信來。
不是說富人家親戚最多?怎么自家是如今這么個情況,蘇鳶想不通。
“有是有,只是不是很詳盡,秦大小姐的經歷應該只有自己知道了,我們的都不過是一些旁人口中的記錄。”盼兮說道。
“那秦家呢?你們那可有秦家的消息?”蘇鳶接著問道,自己曾經在蒙齋找過,但對秦家毫無記錄,想到母親和無喜的關系,她也一直沒說過,她對秦家就只知道自己有三個姨娘,除此之外一無所知。
“這……恐怕要去問我師父。”盼兮回道。
“那回去再說。”蘇鳶把眼睛轉向母親的墓碑,自己空手來,便只能給她的墳包拔拔草了,蘇鳶剛開始拔草,盼兮和白術便跑上來主動幫忙。
她們做什么都有一副要比賽的樣子,很快母親的墳上就沒有一根草了。
蘇鳶靠著母親的墓碑坐著,一時不想回家,一想到自己過不了幾天就要去李家了,她便頭疼。
蘇一從早上開始已經在布置府邸了,聽說李家也開始了。
“娘,雖然這事也不大,但我還是想和你說一聲,下個月我就要成親了,還是嫁給李星樓。”蘇鳶說道。
“還是?”盼兮一臉疑惑看著蘇鳶。
“額……口誤口誤。”蘇鳶笑道,說著她忽而感覺身后的墓碑動了,她心里一驚,立刻跳了起來。
“怎么了?小姐?”白術見蘇鳶一臉驚恐,以為發生了什么。
“你們來,我們推推這個墓碑。”蘇鳶一臉驚奇,白術盼兮馬上跑來幫蘇鳶推墓碑,那墓碑竟然真的開始向后移動。
那土地底下似乎有一條軌道,白術和盼兮把墓碑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