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疆戰場。
四月初九,李星樓穿著棕色軍服,又深夜在自己帳篷給蘇鳶寫信,今日是成親一個月,他卻沒有真實的感覺。
誰知才這么幾天,自己就從上京跑到了西疆打仗,他感覺自己日益變得煩躁起來,每一日都有人死在自己面前,每一日都要百般提防才能畫出一幅戰事圖,但每一日,戰事圖都會泄露出去。
上京的局勢他一無所知,因為營地每日都在變,收到一封上京來信著實困難,但他知道,現在的上京必然上演著一場又一場戲,他思索著自己滿心的煩心事,看著筆下信紙,忽然提筆寫道:蘇鳶,記得吃飯,多吃點。
寫完這一句,他又忽然開心起來,果然戰爭使人情緒多變。
他寫完信裝進信封,剛想上床睡覺,忽然聽到帳篷外微弱的聲音,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李小將軍,李星樓,李星樓……”
他拿起枕邊的劍,小心翼翼走出了帳篷,原來是一個小兵,是李星樓帶出來的,才十四歲,名叫徐景懷,父母雙亡,本來這樣的孩子是不必來參軍的,而且生活的姨母家也在上京算小富之家,但因為他的姨母不愿自己的兒子被征上戰場,便把他推了過來。
這孩子長得眉清目秀,但十分機靈聰明,在李星樓的教導下武藝突飛猛進,現在滿心就想立功回家報復報復自己那無情的姨母一家。
“你怎么來了?”李星樓問道。
“我……我晚上去炊事營偷饅頭吃,被人看到了!”徐景懷一臉的緊張和慌張。
“看到就看到,大不了挨一頓罵。”李星樓笑道,這不過是件小事。
“不是,那人不是我們的人,他現在暈了被我綁起來了……你,你要不要去看看?”徐景懷繼續焦急道。
“你去找石將軍,我這里也不安全。”李星樓一喜,本想親自去看,但怕自己被敵方的人跟著泄露了這件事,便如此囑咐道。
“沒,沒事……你帳篷邊的那個也暈了,就在那!”徐景懷繼續道,李星樓一驚,照著徐景懷指的方向走去,只見地上躺著一個人,穿著大涼的軍服。
他蹲下一看,那人脖子下有個刺青,刺青恰好是敵國文字,李星樓大喜,這孩子誤打誤撞居然給自己解決了一個麻煩,雖然新一個很快會頂上,但今夜至少自己是自由的。
他趕忙回自己帳篷里,拿出一瓶迷藥,給躺著的那奸細喝下,從他身上又掏出一些東西,除了一封寫李星樓今夜動向的信以外別無其他。
這奸細一般對他們來說沒用,按照訓練死士的標準,這人就算醒了也會自盡。還是徐景懷遇見的那個比較有用,大概是那人想從深夜人少的炊事營逃出去,但不巧被徐景懷遇上了。
李星樓跟在徐景懷身后,走到炊事營,看守炊事營的護衛一臉驚訝,但他們也知道李星樓的身份,沒敢阻攔,任由李星樓進去。
那帳篷里果然有一個正在掙扎想掙脫繩子的黑衣人,他滿頭大汗躺在地上,看到李星樓走到他面前忽然就不動了,閉上眼睛,忽然深深嘆了一口氣。
徐景懷沒在他嘴里塞東西,但那人也沒自殺,李星樓那一瞬間便明白,自己抓到了一個籌碼。
炊事營的護衛看著李星樓沉默從那個帳篷里抗出來一個五花大綁的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覷,徐景懷也明白自己立功了,一臉自豪跟在李星樓身后朝著將軍營走。
這一夜注定無眠,石將軍的笑聲響徹軍營,第二天,李星樓便升為了副將,徐景懷也升了個小官,跟在李星樓身邊。
福熙被李星樓派去打探消息,隔三差五才會回來一趟。
李星樓從這一天才稍微有了些權利,于是整個大涼軍營掀起一場尋找奸細的活動,不到三天,便抓到了幾十個奸細,但他們無一例外全部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