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七日,正午。
蘇鳶在一片昏沉中,先是感受到有人在撫摸自己的臉,而后是有人拿著一塊布給自己擦臉,動作輕柔。蘇鳶掙扎著從昏沉中睜開眼睛,猛地從地上坐了起來,和眼前那人面對面。
蘇鳶愣住,看著眼前那人的眼睛,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他帶著一副刺繡面具,怔怔看著蘇鳶的臉,也不躲著。
他們坐在一處草地上,那人不遠處還站著幾個同樣戴著面具的護衛。
兩人對視了一陣,蘇鳶搶先挪開了眼睛,道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無礙。”那人回道,沒想到他聲音如此蒼老,宛如老者。
蘇鳶這時才想起自己出城之事,趕忙站起來道:“不好意思,我要走了,我還有要事要去辦!”
她說著,焦急的四處尋找自己的那匹馬,沒想到找了半晌也沒看到,她看著天上的太陽,努力尋找方向,準備自己走過去。
“你要去西護城兵駐軍地吧。”那刺繡面具的人開口問道,語氣淡然,一副早已對她了如指掌的樣子。
“嗯?”蘇鳶一臉驚訝,嚴肅看著眼前那人,他頭發極短,個子很高,身形不瘦不胖,戴著一副刺繡面具。
“你是……你是那個……”蘇鳶猛然想起西疆的那位鹿將軍,忽而緊張得說話都結巴了,自己還曾經傻傻認為他就是李星樓呢,現在看來,他與李星樓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看來你猜出來了,既然如此,不介意我們同行吧?”那鹿將軍似乎笑了起來,但他戴著面具,蘇鳶根本看不清。
“好,那就拜托將軍了。”蘇鳶作揖道。
鹿遙夜轉身揮揮手,示意護衛們出發,他們上了馬,順便把鹿遙夜的馬也牽了過來。
蘇鳶看著眼前那僅有的一匹馬,有些尷尬,剛想說自己可以走著去,忽然身子就騰空了。
“啊!”蘇鳶驚呼道,但鹿遙夜宛如沒聽見,直接把蘇鳶抱上了馬,下一秒自己就翻身到了蘇鳶身后,立刻駕起馬,馬兒跑了起來。
根本沒給蘇鳶任何拒絕的機會,蘇鳶見狀,只能安靜的坐著。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西駐軍地,營中人們來來往往,一個個面色慌亂,守門軍又一臉懵的看著來人。
但他們不用想也知道他們是為宮中之事來的,城中消息說皇上和大皇子還在宮中對峙,拒不在退位詔書上寫名字。
“站住,請問你們是?”那守門軍看著眼前這各自很高的戴著面具的男人,莫名感受到一種壓迫感,說話都恭敬起來。
“西疆來的,開門就是,我要見你們將軍。”鹿遙夜言簡意賅道。
那守門軍見自己得罪不起,趕忙退開,鹿遙夜帶著蘇鳶以及幾個護衛進去,直奔將軍營。
鹿遙夜走進營中的時候,蘇鳶乖巧站在外面,沒進去,但她也不知道去哪里,她抓住一士兵問道:“請問今天是什么日子?”
“十月十七。”那士兵面無表情回道。
蘇鳶心里一驚,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遇上這將軍的,自己居然昏迷了一天一夜,她拍拍自己的腦袋,滿是疑惑,自己現在怎么到了,只是淋雨就要昏迷一天一夜的地步了。
不知道烏月怎么樣了,也不知道皇宮、蘇府、將軍府、王爺府怎么樣了,但她再急也沒用,只得嘟著嘴,站在外面繼續等待鹿遙夜。
大概過了兩個時辰,鹿遙夜才從里面出來,身后跟著駐軍的將軍,他不知從哪里換上了一身盔甲,一臉威嚴的帶著那幾個將軍走出來。
路過蘇鳶的時候停在原地,問道:“你是和我們一起?還是在這里等我?”
“我……我跟著你。”蘇鳶脫口而出。
“好,跟我走吧。”鹿遙夜拉著蘇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