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并未直接回答,仍舊說道“據說,那介由公子和青魚公子是一胞雙生的兄弟二人,樣貌幾乎一模一樣,外人殊難分辨。只是那介由公子慣著白衫,常使一支通體翠色的竹笛。那青魚公子慣著黑衫,常使一柄螺鈿雕漆的折扇……”
說到此處,無妄再傻也即明白了那黑衣女子一身黑衣,腰間墜著一柄折扇,白衣女子一襲白衫,腰上插著一支竹笛。二人竟是介、青兩公子的門人么?難怪武功如此高強!
無妄望向文玉,恍然大悟的眼神中閃出驚訝,正對上文玉冷峻的雙眸。
文玉似是知曉無妄要問什么,肯定地點點頭,又悄聲道“幾年前,異色老人仙逝,兄弟二人不知為何反目成仇,最后,竟到了‘有你沒我’的地步。介由公子住了黑墨居,青魚公子住了白墨居。二人住所只隔薄薄一層云霧,卻是老死不相往來。”
說到此,文玉輕嘆一口氣,抬頭望向天空,似是無限感慨“兄弟反目、至親成仇!異色老人若是泉下有知,該有多傷心……”
無妄卻沒能體味文玉此時心境,又自疑惑問道“介由和青魚都是男人,為何卻收了兩個女人做門人呢?”
文玉硬生生憋住笑意,回道“男人怎么就不能收女人做門人了呢?這介由公子和青魚公子不但收女子做門人,還只收女子做門人呢!據說,黑墨居和白墨居除了介、青兩公子,清一色的都是女子,竟是再無一個男人,你說奇也不奇?”
無妄聽罷,只剩喕嘴咋舌的份兒,不禁感嘆道“異色老人瑰意琦行,沒想到其兩個徒兒也是這般與眾不同!”
兩人沉默了一會,無妄突又問道“若如兄長所說,那異色山是在極東極北之地,這二人為何出現在此處?”
文玉困惑地搖搖頭,道“其中關節我也想不通。異色山距此萬里之遙,聽二人言語似是要去建康,不知要作何勾當。你我三人形單勢薄,需得千萬小心,不可再與其起爭執。等苕華醒來,我們早早離了此地才是上策!”
無妄點頭稱是,想一想又泄下氣起來,說道“你我肚里無食,腿上便沒力。又如何走得動呢!”
忽然,無妄眼睛一亮。他拉住文玉的手,興奮地說道“我進村時,恍惚看見后山有一片竹林。此時立春已過,若是運氣好,能挖到幾只春筍,用火烤上一烤……”
一聽到吃的,文玉也把不住那少年老成的架勢,嘴里的口水一股一股地向外冒,直是咽下一口,立時又蓄出一口,忍也忍不住,不禁說道“不想你還有這本事,為兄可要仰仗你了!”
無妄用手一錘文玉胸口,假裝不快地說道“怎地跟我這般客氣。你若是再這樣,我便不和你做兄弟了。做朋友也比現在自在些!”
文玉照例使勁摟住無妄脖子,輕輕一勒,咬牙輕笑道“與你客氣點你還不樂意,真難伺候。”說罷他放開雙手,正襟危坐,粗著喉嚨,裝模作樣地指使道“無妄,快去挖竹筍,我要餓死了!”
轉眼間,兩個少年就又快樂起來。快樂能使人忘記很多事情,包括饑餓。這不,文玉和無妄似乎忘記挖竹筍的事情,在草里打鬧起來。
不想,兩人聲音大了些,吵醒了那兩名女子。只聽那黑衣女子生氣罵道“小兔崽子,找死么,大半夜吵得人睡不著!”
無妄剛想上前理論一番這院子又不是你家的,你管我做什么?豈知,文玉拉住他衣袖,搖頭示意他不要沖動。又朝門口努努嘴。無妄會意,便不回話,直向門口走去。
無妄剛走出兩步,黑衣女子閉著雙眼,又陰陽怪氣地問道“三更半夜,小弟弟要去哪里呀?”
文玉趕緊接口回道“我兄弟要去后山挖幾只竹筍。若是挖得,回來與兩位姐姐分食可好?”
無妄一聽,生氣地回頭瞪向文玉。他心想這兩個女人剛剛欺負完我們,你這就忘記了?我們挖的竹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