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盯著看,好似只要她不眨眼,就可以將銅錢看穿。
無妄覺得有些好笑,這女孩兒玩起游戲來竟是這般認真!
眼見銅錢在空中停頓一下,便又直直地落下來,無妄伸出兩手,“啪”地一聲,麻利地將它拍在左手背和右手心之間,同時問道“有字無字?”那聲音大的,簡直整個營地的人都能聽到。
阿奴緊蹙兩眉,一手托腮,下定好大決心,肯定說道“有字!”
阿奴似是受到無妄感染,聲音雖不及無妄大,但也是清脆爽利。
無妄掀開右手,“天圓地方”之間,“五銖”兩字赫然在目。果真是阿奴勝了這一局,她興奮得直拍手歡呼。
無妄假裝失望地伸出手心,哀怨說道“想不到運氣這樣壞。不過,愿賭服輸,你打吧。”
剛才雖說得好好的,即使是游戲也要真打。但真到該打之時,阿奴卻不敢了,只在無妄手心上輕輕拍一下。
無妄發起急來,搶著說道“你這樣不算!得真打!”說著不由分地伸手拉出阿奴手心,狠狠地打將下去。這一下,不光打得阿奴很痛,無妄自己的手心也痛得狠,兩人幾乎同時“啊”地大叫起來。
這第一巴掌意義很是重大,兩人捂著各自發紅發燙的手掌心,斗志均是被激得老高,便接二連三地玩下去。車廂里不斷傳出呼喝喊叫之聲。
是人便都有好奇心。無妄猜得一點沒錯,沒一會兒,馬車周圍已來了三四撥看熱鬧的人。其時天已全黑,飯又沒熟,眾人正是無所事事,猛聽得馬車里聲音不同尋常,自然循聲而來探個究竟。有些人聽出是兩個小孩兒在猜謎,便一笑走開,有些人則坐上車轅或車尾,聽車廂里的熱鬧解悶。
寒天自得了介由公子一笑,又被委以重任之后,以為得了寵愛,眼睛抬得直比天上的星星還高,本來無事她還要找人來訓斥訓斥,又豈能容忍別人在她的地盤上玩得如此開心!
果真,無妄和阿奴玩到第二十六局之時,遠處傳來寒天扯著嗓子的叫罵聲“都聚在一起沒事干了,是不是?柴要我親自去撿,行李我一個人搬,你們如此偷懶,回去定要告訴公子,讓你們沒有好果子吃!”
其實,燒飯的柴是夠用的,行李也不需搬。是寒天自己硬要找些活干,好顯得自己比別人強些。她更是要時時地抬出公子,好叫眾人記得我才是公子面前最受寵的人!
坐在車上聽熱鬧的人,見寒天又開始找茬,連忙下車,各自散了,假裝去找些活計干干,同時,心里一邊恨恨地罵蒼天不開眼,小人偏得志!一邊祈禱寒天這口惡氣不要出在我頭上!
耳邊傳來眾人散去“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無妄的心陡然揪緊。正經時候到了!今天能不能逃跑全看這一遭了!
聽得寒天急促的腳步聲伴著她口中含糊不清的咒罵聲漸漸逼近,無妄知道,寒天定是來找阿奴的晦氣。今天這熱鬧是他與阿奴倆人引起來的,但寒天不好懲罰自己,只能拿阿奴出氣。
阿奴似也意識到這個問題,正嚇得不知所措,卻猛然間被無妄抓住手腕。只聽無妄低聲說道“剛才方便的時候,我聽到有人在說寒天姐姐的壞話。”
正走到車外的寒天聽到這話,猛然間停住了,動也不動地立在原地細聽。
阿奴心神極亂,口中便也胡亂應道“嗯?”
無妄一邊握住阿奴兩只手,兩眼定定看向她,努力使她鎮靜,一邊假裝不知寒天就在車外,依舊低聲說道“這些日子,寒天姐姐對我這樣好。有人在背后詆毀她,我真是氣不過,更不知該不該告訴她。”
短短兩句,聽在寒天耳里就似一道閃電,讓她全然忘記自己的目的。現在她只一心想知道,是誰?怎樣詆毀?她腳步不動,身子向車廂傾了傾,好聽得真切些。
偏無妄的聲音壓得更低,說道“那個皮膚黑黑的姐姐在和另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