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顯不知何時已退出門外,檀香也早已燃盡,只留下那一股子淡雅的味道有跡可循,棋室里李獻計看著眼前的趙明月,他的氣運在挽留李獻計的時候猛然暴增。
李獻計心下一定,成了。
李獻計打開折扇,“還是剛剛的問題,你且再說一次。”
趙明月拱手,娓娓道來:“我墨月現如今危如累卵,國主趙霖性命朝不保夕,內有三位皇子爭奪皇權,各路皇叔異地藩王人人擁兵自立,邊境僅靠趙括,孟翔兩位將軍苦苦支撐。外有翰云虎視眈眈,別看現在翰云被大唐壓得無法喘息,只要翰云一有機會,必當放棄抗衡大唐,轉頭舉兵攻打我墨月。就我墨月如此現狀,只怕翰云來襲之時,我墨月能抵擋一月已是萬幸。”
李獻計點頭,“三皇子的評價倒是很中肯。”
被李獻計一語叫破了身份,趙明月并未感到吃驚,只是希望能從李獻計嘴里聽到什么良策,以安墨月之危。
李獻計指著棋盤向趙明月問到:“三皇子,這局棋你看懂幾分?”
“明月愚鈍,不解先生布局。”趙明月如實說到,并未強裝自己略懂三分的樣子,或是旁人或許還可以騙騙,眼前這個人,他不敢騙。
“確實愚鈍。”李獻計也毫不客氣地說到,接著指著棋盤一處繼續說:“在下執黑先行,一子入西南幽州賀城,后布二十余子于幽州各處,騙白子十三,自舍黑子十六,換得幽州一片通透,再入九州正南乾州做埋伏,暗藏殺機斷絕天元中州與正南乾州聯合,與許老先生于棋盤模擬四州格局,墨月之困猶如黑子之困,你現在懂了么。”
趙明月看得很仔細,邊看還邊在回憶,對于李獻計充滿冒犯的話語一點也不介意,許久后,趙明月猶如頓悟一般,看向李獻計的眼神仿佛看著神明一般,拱手鞠躬,一彎到底,“還請先生助我。”
聲音之響猶如洪鐘,驚得門外等候的許顯身子一顫,隨后滿意地笑著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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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府上
趙明月將李獻計恭敬地請到自己的書房,隨即命下人送來糕點酒水以作吃喝。
李獻計環顧書房一周,四周墻壁掛著地盡是名家書畫,書房的案桌前也留有趙明月自己寫下的詩句和留下的畫作。
李獻計隨手撿起一頁脫口而出,“山河難平男兒志,伶仃池塘鎖清秋。”
趙明月有些不好意思,笑著說道:“瞎寫的,先生見笑了。”
“以后這樣清冷幽怨,自憐自愛地句子就別寫了。”李獻計直言不諱。
趙明月被說的一愣,趕緊點頭稱“是”。
隨后李獻計與趙明月于書房相談甚晚,期間對于墨月國事卻是只字未提,一通胡侃,上至九州奇景下至天下絕色,對趙明月地養氣功夫和耐心也是暗自贊許,估摸著時間應該差不多,趙明月也該要做決定了。
李獻計喝完手里的一杯茶,起身對趙明月說:“三皇子,今日已晚,在下便先行告退,你也早作休息,墨月之事明日再議。”
趙明月可說對李獻計極為尊敬,見李獻計起身,趙明月也跟著起身,雙手托著李獻計感概到:“與先生相談一席,明月茅舍頓開,先生之見識驚為天人,有先生助我,墨月可安,今日確實也有些晚了,我命人帶先生去客房早早休息,明日明月再來叨擾。”
隨著趙明月話音剛落,門外一涌而進十多個黑衣刺客,紛紛持刀殺向趙明月,趙明月表情驚恐的往后退,李獻計啞然失笑,手中折扇一合,玄階九品修為四散而出,讓那十幾個還未接近趙明月的黑衣刺客紛紛跪倒在地不得動彈。
李獻計看著此時已經不在驚恐的趙明月說到:“你不信我,我能理解,你要試探,我也接受,但是這些人的修為實在太低,他們連與我交手的資格都沒有,此刻若我要殺你,你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