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踏浪而行,劍鋒直逼尤溪喉間。
“不想死,就把話一次吐個(gè)干凈。”
尤溪咧嘴一笑,眼珠子骨碌地轉(zhuǎn)了一圈,他說道:“這倒也沒什么不能說的,地上的臭泥巴也沒道理去摻和天上飄的云的事,要致你們于死地的人修,就是島主府的公子樂禾。”
王玥急聲喝斥道:“你簡直是不知所謂,居然胡亂攀咬我?guī)熜帧!毖榈牧α勘淮驍嗔耍捻羞€遍布著紅血絲。
尤溪“桀桀”笑了兩聲,說道:“他來的時(shí)候雖然施了法,模糊了臉,但他腰間的那塊玉,我可記得。”
王昭想到原書中,男主樂禾喜玉,腰間墜有一塊龍形配玉,有吐納靈氣之效。
王昭反問道:“你怎么會認(rèn)識他腰間的佩玉?”
“他渾身上下都穿白,樸素極了,看起來只有那塊玉值點(diǎn)錢,想不注意都不行。”
洛齊看向王昭,凝眉說道:“鮫人喜愛珠玉金銀乃是天性。”
尤溪攤開雙手,看起來幸災(zāi)樂禍的很。他說道:“那塊玉我可是熟的很。九十九顆鮫人心可換得心中所求,這件事我就是從玉主人那聽到的。”
王昭細(xì)細(xì)端詳了尤溪一番,劍峰微微向前湊了半寸,生生逼得尤溪收起了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
王昭問道:“說仔細(xì)些,你從何處見他,又是怎么知曉?”
“皎月島水系四通八達(dá),世家中的人工河有的通向皎月海,我平時(shí)慣愛去些高門大戶家的河里偷聽。”
王昭的劍又向前移了半寸,劃出了一道血痕,尤溪的話戛然而止,眼中流露出一絲驚恐。
王昭頗有些不耐煩地說道:“說重點(diǎn)。”
尤溪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說:“我在島主府上看到了,他和一個(gè)相貌極美的女人說這種可以偷天換日的陣法。”
“他說,只要以九十九顆人心就能偷天換日,得到心中妄念。其中,以怨嬰之心最為上佳,怨鮫之心次之。”
王昭若有所思地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這倒是合上了,近日島中確實(shí)是有嬰兒慘遇虐殺,而這些嬰兒的家中無一不是怨氣連連。”
李明朗雙手交叉抱劍,說道:“如此說來,這樂禾真人委實(shí)是太殷勤了些,殷勤的有幾分反常。”
王玥心中怨氣猶存,怒氣又起,面紅耳赤地說道:“師兄風(fēng)光霽月,再是君子不過。你們簡直是不知所謂!”
齊圓圓這邊也在裹著亂,她說道:“樂禾師兄一定不是這種人,王昭師姐你別急嘛,不要太過武斷。”
王昭沒有搭理兩人份,繼續(xù)問道:“那個(gè)女人有什么特征?兩個(gè)人談了什么?”
尤溪又恢復(fù)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樣子,他說:“那個(gè)女子也穿著白衣,看起來楚楚可憐,比你也不遑多讓。”
洛齊小聲念道:“聽起來有幾分像茶蓮。”
“那個(gè)女人說,王侯將相,生來注定,他們拿心是為了提升修為保護(hù)世人,乃是大愛,不必在乎那些注定庸碌一生的人命。”
“玉主人被說服了,后面的我沒聽了。”
王昭將劍一晃,尤溪倒在了淺灘。
洛齊向前走了一步,看到尤溪已然斷氣,問道:“你不是說留他一命嗎?”
王昭收劍,眼光一覷,示意其他鮫人離去。
“九十九顆心,這種人若是都能逃出我的劍下,我為何執(zhí)劍?”
“不過是兵不厭詐的說詞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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