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玩意?”
臺下有人對著燕拾一抗在肩上的鐵棒指指點點。
“誰知道呢,也許是在哪個垃圾堆里面撿的破爛玩意,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浩然書院都快窮的揭不開鍋了,所有兵器估計早就拿去換銀子了,哪里還有兵器給這個打雜的!”
“這位師兄,你這話就說錯了?”
“哪里錯了!”原先說話那人以為有人要幫浩然書院出頭,霎時急紅了眼。
另一人連忙解釋,“我是說他就一個打雜的,就算浩然書院有兵器給他,他會不會用都是個問題,你說是不是?”
“對對對!這位仁兄說的很有道理!”那人笑開了花,“剛才我就跟韓師兄商量過了,讓我上去露露臉,打殺了那破打雜的,韓師兄愣是不愿意,怕我搶了他的風頭!”那人說到這里還有些意猶未盡,連連嘆息。
狗日的!
燕拾一暗罵了一聲,所有的冷嘲熱諷都傳進了他的耳朵里,雙眼往臺下望了一遍,除了梅清秋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只有王太平可憐的看著自己,李慕瑤朝自己擺著手勢示意自己不必理會那些言語,其余之人,臉上都是帶著或嘲笑或鄙夷的神情冷漠的盯著自己,想看自己的大笑話。
“你們說,浩然書院是不是真的沒人了?”
“當然,我家里有一個下人,他有一個遠房親戚就在浩然書院做清潔的,那人跟我家那下人說,浩然書院的學生早就跑光了,連那些受了傷的,也拖著傷重的身體從那邊跑了出來,不斷托人找關系想進入其余五院!”
“理當如此,要不然怎么輪得到一個打雜的出來丟人現眼!”
那些冷嘲熱諷還在繼續,只是燕拾一早已絲毫不介懷,現在擺在浩然書院面前,是一個天大的難題,確切地說,是擺在自己的面前是一個天大的難題,這一戰,勝,浩然書院還是大乾六院之一,所有的冷言冷語便不攻自破!敗,浩然書院便要從大乾六院中除名,不管接下來是哪一個宗門接替浩然書院成為大乾六院之一,浩然書院的幾千年聲譽必將從此蕩然無存,留給浩然書院的只會是修行界茶后飯后的閑言碎語。
燕拾一望向梅清秋,突然覺得那個低著頭聳拉著肩的老頭子有些可憐。
這一戰,只許勝,不許敗!
燕拾一在心里頭告訴自己。
當一個人被逼到了絕路,再沒有一個人能夠幫你的時候應該怎么做?
你必須一個人面對你的壓力,而且不能被壓力壓垮!
一句話,干就是了!這才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情。
燕拾一還略帶稚氣的臉上突然間有堅毅的神采一閃而過。
李慕瑤櫻桃小嘴微張,似乎不知道臺上那少年短短的時間里經歷了什么,突然換了個人一般。
梅清秋察覺到身邊的異樣,猛地抬頭往臺上望去,忽然間一愣,“咦,那小子?”
恍惚間,似乎臺上站的不再是那嬉皮笑臉的少年,而是自己后山那小師叔年輕時的模樣。
難道這小子真是小師叔的傳人,那根黑不溜秋的破爛鐵棒就是八荒劍中的浩然劍?
難道小師叔在欺騙自己,也在欺騙世人,他還是那叱咤風云的浩然劍主?
難道眼前這小子也是深藏不露?
梅清秋雙眼有淚光閃現,望著蒼天喃喃自語道“天佑我浩然書院,浩然書院有救了!”
突然間,“哐當”一聲,梅清秋被一聲巨響驚醒,往臺上望去,卻見那根黑不溜秋的鐵棒此時正掉落在臺上,而那少年正手忙腳亂的將鐵棒抓起,嘴里頭還嘮叨個不停,“各位,對不住了,這鐵棒太重了,一下子拿不住!怪只怪那糟老頭子,別的不好,偏偏給我這樣一根破爛東西,重就不說了,還一點都不好看,與我這外形一點都不搭!”
“這”梅清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