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程洵先是看了看地下,見實在夯實,便轉眼投向博古架后面的墻上。
這墻面年代倒是久遠,沒個五六十年也有個三二十年。
李程洵敲了敲墻面上的泥磚,一連敲了好幾十片,一點動靜都沒有。
后有推開了那弦絲雕花架子床、美人折屏……全都沒有。
李程洵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轉了一圈,“這謝幕云到真是會藏東西。”
累得不行的李程洵倒在床上閉著眼睛小憩,睡是如何也睡不著了,腦袋全是謝幕云藏著的文獻巨著,“這老小老頭會藏哪了?”
這里里外外,前前后后,就是地下也敲了不下三四遍,難道他還能藏在天上去?
李程洵猛地睜開眼睛,環顧整個牢房的頂上,還真讓她找到了一點不同之處。
李程洵看著手上那厚厚冊子,時不時地再瞟一眼那站在一隅氣度飛凡,卻渾身穿的破破爛爛的老家伙。
“不錯,是本好書。”
李程洵合上厚厚的冊子,看向站在三步之遠,挨著八仙桌站著的謝公。
長得七尺有余,上了年紀,背有些微駝,人很瘦,面上的顴骨更是高突,兩眼發著光,那是種浩然充滿著知識的光芒。
“謝幕云?這本書的執筆者?”
李程洵帶著不信任的目光看著謝幕云,這老頭子被涂涂一幫鬼“請”了過來,一刻鐘過去了,一點好氣都沒出過。
下巴尖翹得高高,一副不愿搭理的態度明晃晃寫在臉上。
“坐吧,吃些東西。”
李程洵指了指八仙桌上放著點心,“有些甜膩,不知道謝老先生喜不喜歡。”
謝幕云捋著胡子,瞧著那坐在塌上的男子,即使是穿著一身夜行衣,他也認得出,這就是這兩日在大牢里風起云涌地那個能看見鬼的大仙兒。
聽說是個不學無術的世子,家里頗有些來頭,整個牢里將他當祖宗一樣貢著。
如今看著,來頭大不大不知道,架子倒是蠻大的,氣勢也神氣十足。
不過,桌子上的東西倒是還行,也只是還行,嗯。謝老爺子堅定地昂著腦袋,手上的動作卻不慢。
李程洵看向那個吃得眉飛色舞,胡子眉毛都翹起來的小老頭,“果然,涂涂說得對,這人嗜甜如命。”
“聽說謝老先生想將這些寶貝找個妥帖的人?”
李程洵起身坐到了八仙桌邊,招呼著謝幕云坐下。
“別介外啊老先生,瞧著您的面相怕是在這陽間也待不了多久了,不如同我合作,這書我幫你辦,還讓您好好的在這陽間多待個幾十年如何?也好看看這書到底如何。”
李程洵拋出的這個橄欖枝誘惑極大,要說這十幾二十幾年路過府衙的人也不少,完全不至于一個合適的人都找不到。
涂涂說是這個謝公眼光太高,李程洵卻覺得,這老頭不光是眼光毒,更是只相信自己一個人,若是不讓他見到自己的嘔心瀝血完成的作品重見天日,怕是打死也不愿度入輪回再度為人。
“小兔崽子,可別說什么大話,你能把我帶出去?”
謝老爺子回味著唇舌之間的那細軟的芳香,果然這個糕點還行。
頂著謝幕云不信任的眼神,李程洵珍重的點點頭,“這很簡單,等會就可以帶你出去。”
李程洵說的輕松,面上絲毫感覺不出有什么為難或是有難度的樣子。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天下任何事都逃不開一個利字,說吧你想讓老夫為你做什么?
不過丑話說在前頭,老夫一不作惡二不為奴,至于三嘛?”謝老爺子端起李程洵面前的那盤點心,“還得提供食宿。”
看著李程洵神秘兮兮的臉,謝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