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之中陰暗,最適宜邪魅滋生,就是白日也可行走一二,只要不是對著陽光,牢里的煞氣便可讓他們行動自如。
“你叫什么名字?”
“太久記不得了,只記得曾經(jīng)有人喊過我涂涂。”
姜嵐一聽便知道是個小名,向來時隔久遠,記得的也只家人的呼喚吧。
“來,吃點吧。”
涂涂猶豫了一下,“……可不可以讓我的伙伴一起?”
姜嵐看了看涂涂身后的老弱病殘,這孩子收留的都是群沒有沾染過血光的鬼魂,可見這孩子心地善良。
“都坐吧,不要客氣。”
姜嵐口腹之欲雖然極重,但也只是嘗個新鮮罷了。
畢竟在外面放了一晚上,還是挺勞累的,卻也睡不著,為著白天的事?lián)鷳n。
喝著小妹送來的酒,暖著身子,姜嵐認真地聽著涂涂擺著他們的故事。
這些都是因為冤案、牽連或是被人設局而身陷囹圄而一命嗚呼的人,有些人一家子都身死,自己至今飄蕩人間就是為了那點執(zhí)念,不肯轉(zhuǎn)世。
姜嵐有心聽了聽,本想幫幫忙,可瞧著如今自己不也身陷囹圄,自身難保吧。
凡人的彎彎繞繞,真是難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就惹得人家如此設局。那薛大富雖然是青璃了結的,但是那身契了?
顯然,就是沒有青璃動手這件事,薛大富還是會死,還是會以各種理由栽在自己頭上。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
姜嵐決定以后見到安平王一家子無論是誰都繞道而行,真他娘的可怕。
凡人的身子,可有只有一條命,磕磕碰碰那就沒了。
姜嵐有自知之明,玩心計,她當真比不過這些九曲回腸的凡人。
當年她可是靠的是一拳頭,如今看樣子是不行了。
只能靠凡人壓制凡人了。
這樣想,姜嵐就這樣做,說干就干。
“涂涂,你們這里有沒有什么特別厲害的人物?就是那些當大官的,特別大的官的那種。”
涂涂趕緊咽下口中的食物,“厲害的人啊?還真有兩個,不過他們不歸我管,脾氣個頂個的倔。”
姜嵐來了興趣,詢問了詳細的情況。
原先這涂涂死后魂歸此處不就,就又來了一個伴兒,是個年過花甲精神抖擻的老人,死后的鬼魂渾身帶著濃濃的血光,就是鬼差見了也恨不得繞道而行。
“他官很大嗎?”
涂涂點頭,“特別大,官至宰輔不說還挾制幼帝,是權傾天下逆臣!不少人恨得牙癢癢。”
“他叫什么?”
“顧城勿,農(nóng)家子弟,沒有顯赫背景,靠著科舉出身,一舉奪魁連中六元,有著經(jīng)世之才,可惜這做人嘛,心狠手辣,不折手段……嘖嘖,千古第一佞臣!”
姜嵐眼睛冒光,不錯不錯,“不是說兩個嘛,還有一個呢。”
“在那兒了。”
姜嵐順著涂涂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那邊那邊的角落里,站著一老者,及時渾身破敗依舊腰身直挺,手里捧著書卷,站在燭光燈下,細細地研讀。
姿容清雋,渾身上下帶著悲天憫人的慈悲光芒。
這樣的人應該不會被圈進在牢房之中才對。
涂涂視乎是看出了姜嵐的疑惑。
“這位是謝公,謝幕云,二十幾年前進來的吧,待了小半年才死的。
整日了就在牢里面寫寫畫畫,后面積病纏身死了,來了地府官爺送他轉(zhuǎn)世,這人擰呀,他不干,怕自己的兩本藏起來的書被辱沒了,打死也不肯走。
那地府來的官爺也是個心好的,這位的功德簿上累累事跡,便稟告了上級多寬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