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我家小子還送了節禮過去,世子爺直夸老婦的鞋做的好。”
姜嵐看著老婦滿面的笑容,說起原主是個更是止不住的驕傲,整個仿佛都年紀了十幾歲。
“節禮?老嬸子可是與那衛國公府有親?”
老婦人的臉上露出莊稼人的憨厚,“有什么親,遠著咧,不過若真的算起,世子爺是老婦的小舅舅。所以每年的節禮那是免得了呀,那可是長輩。”
姜嵐背后驚起一陣冷汗,自己這輩分可真夠高的!
老婦人不認生,一個勁兒地拉著姜嵐談天說地,還帶上了一群老姐妹。
說著說著就一群小蘿卜頭背著小行囊從巷口走了進來,十分恭敬的對著自己身旁的“老外甥女”們恭敬的喊道,“七奶奶,九奶奶……”
這些個理不清還很亂的關系姜嵐是無能為力,只是好奇的問道:“這么晚才下學,可真用功啊。”
那個“老外甥女”臉上起了褶子,“哎,后生,你是不知道,他們去的書塾可遠了,天不亮就要起床,晚上回到也是太陽落山,若是冬日怕是得抹黑回家。”
“附近沒有書塾嗎?”
“老外甥女”搖頭,“不是沒有,是太貴了。那那是咱們讀得起的,就算一家子省吃儉用供孩子讀書可也進不了人家的門路。”
姜嵐所有所思,直到一個六七歲的小孩闖進她的視線。
那的小孩瘦骨如柴,面黃肌瘦,卻有著一雙獨特的眼睛。
姜嵐一看便知道,那是一雙陰陽眼。
小孩背著一個大大的籮筐,里面裝著很重的東西。洗得發白的衣裳,腳下穿著破爛的布鞋,不窄的街道卻靠著墻走。面前若是有行人,猛地就會低著頭,深怕被人瞧見。
“明哥兒,你家蘭姐兒可還好些?”“老外甥女”招呼道。
那個孩子聲音清脆,唯唯諾諾地很好聽。
“七奶奶謝謝您送來的清粥,妹妹已經好多了。”
姜嵐瞧著那孩子,站在對面答話,低著頭看不見神情。
離得近,更覺得瘦了。
待小孩走了,姜嵐的“老外甥女”又聊了起來。
“…那孩子真可憐,前年他爹在碼頭上做活計被繩子絆腳沉進海里,救上來就沒氣了。他娘懷著身孕聽到這個消息當時就嚇得小產,好不容易母女平安,沒出月子也走了,如今就剩這兄妹倆相依為命…”
姜嵐看了看天色,跟“老外甥女”拜別后,七拐八拐去了姜氏宗祠。
這次姜嵐沒有隱藏身份,直接說明了來意。
那個八十高壽的老族長拉著自己的手含淚呀,“…小堂弟,有心呢,有心呢…”
姜嵐不光包了族里宴請名師的束修費,還特意拿著國公府的名帖請了一位小有名氣的老學究,想著自家畢竟是武將,又找了位武師,而那個翁昇也就是白送的。
姜嵐將他送到那里,讓他給族里年幼的小孩子啟蒙,閑暇時也不要荒廢課業,束修費也是給的,就是不要出這個姜氏大宅。
翁昇是個知足的,知道如今出去指不定遇上那些歹人,如今有吃有喝還可以繼續讀書,別提多開心。
安排妥當后,姜嵐就讓老族長帶著她去了那個叫明哥兒的家里。
看著眼前這個破敗的小屋子,就是一個完好的門都沒有。
姜嵐站在老族長的后面,看著老族長上前敲門。
“明哥兒,明哥兒,咳咳~我是你太叔公”
透過那個破爛到沒有一絲防御意義的木門,姜嵐看著里面的小蘿卜頭走過來小心翼翼地開門。
“太叔公。”
小孩子就緊靠在門沿,看著太叔公后面的姜嵐有些害怕。
這般動靜,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