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徑通幽,碎石鋪就的小徑,在樹木間穿過。
已是初冬,前些日子下過的小雪,零星斑駁,與或黃或灰落葉錯落著。真的別有趣味。
“徐義這地方不錯,你怎么發現的?”
崔穎即便是崔家嫡出,也不會摻合崔家的正事。雖然她也知道正在營建的渡口跟徐義有關,卻不知道這般雅致的地方是徐義的。
“徐義,我也喜歡這里。”
鶯娘粗魯的只知道動刀動槍,居然也能感觸美感。
“這簡單,那咱們以后……”
剛說到這,徐義就聽到了隱約的吵鬧聲。
這是城外,即便是景致宜人,也很少有人用心看的。
都在為肚子奔波,苦哈哈哪有閑情來這里傷春悲秋的。
徐義在更換土地地契時,在河南府偷梁換柱,就把這片變成自家地了。
按說,這地方不應該有什么人來的……
“跳呀!老子又不是不給錢,你比來鳳樓的倚蘭跳的好多了。”
“會不會唱曲?再唱一曲,這錠銀子就是你的…~”
“我們家玉娘不是賣唱的!走開!否則我告官!”
徐義聽了聽,耳熟。
那個囂張的聲音是李贄,至于那個聽上去厲聲,卻有音沒力的,像是楊玉環的那個丫鬟小蓮。
李贄……大概是這邊的渡口營建讓他有心過來看看。
至于楊玉環……不會是來跟自己偶遇的吧?自戀了。想來偷偷的跳舞,實在是沒個地方。
遇上了,總不至于走開吧?再說了,這是幫楊玉環解圍,徐義一直就希望有這樣的機會。
徐義還沒想好怎樣跟鶯娘穎娘開口,鶯娘已經趕前了“徐義,是那個楊玉環……”
呃,徐義看了看崔穎,她居然沒看過來,連個白眼都沒有。
崔穎聽到是楊玉環,首先想做的是,跑過去看一看,看看這姑娘是不是真的很漂亮。
最后,倒成了徐義拖在后面。
場面確實很狗血,李贄的隨從把去路都擋了,楊玉環真的像個被欺負的小白兔,畏畏縮縮的讓小蓮護著。
沒爹的娃,寄居在叔父家,看來楊玉環真的不怎么強勢,倒是柔軟的讓人能升起保護的欲望來。
曾經聽說的楊貴妃跟圣人的愛情,更像是一個垂老的君王跟一個從來沒安全感的女人之間的相互依戀……瞎想了。
鶯娘都沒動手,僅僅是沖撞,就將攔在他們這方向的隨從撞開了,都打著趔趄,好不容易才站穩。
鶯娘到底是懂事了,不那么暴力了。
“你是徐義?”
李贄居然認出自己來了,不太好呀。
徐義看了看…~哦,是崔穎,能帶著崔穎出來游玩的,也就是徐義了。
“嗯,我是徐義。李公子,這樣做沒什么體統了。好歹楊家小娘子也是官家人。”
“屁的官家人!一個七品參曹的族親而已。”
“哎呦,你不說我倒忘了。好像李公子似乎也沒有官身吧?也是族親吧?難不成這族親有區別?”
謹慎是謹慎,可在三位美女面前,徐義得站的直一些。
李贄有怒氣,看了看徐義,想了想那天在來鳳樓的詭異,還是壓下去了。
豬頭剛剛消了,不太喜歡腫著臉。
人家徐義身后還跟著一個西域回來的……
“咱們走!”
這不是面對蕭興,都是憑家世,這是面對徐義,真正的朝廷五品武將,李贄連狠話都沒說。
至于是不是會玩狠的,真不好說。
從徐義的本意,真不想明著結什么怨。
主要是自己還弱小,扛不住東都留守。
這小子應該不會想到渡口跟自己有關吧?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