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穎每天跟她叔翁慪氣,青著臉,噘著嘴,眼眶有隨時準備流淚的樣。
“潁娘,老夫已經往長安去信了······”
唉,女大不中留呀!這八字真的沒一撇呢,就開始向著徐家了。
“叔翁,義哥兒整日整日整日的在外面受凍,說是要跟將士們同甘共苦。我···我······”
崔穎也覺得自己有點過了,讓自家叔翁作難了。
其實,事情到了這地步,崔升也明白徐義的意圖了。
說真的,崔升沒想到這樣的無賴辦法會達到這樣的效果······李嵩在東都的名聲,算是徹底敗了。
崔升不介意推波助瀾。自家運作搞下李嵩東都留守的事沒成,這次也想看看徐義能把這事做到何種程度。
不僅僅是崔家,就是蕭興和裴沖,也在家里攛掇。他倆的能量有限,可家里有能看透事件本質的,都也不介意推一推,讓朝堂里的親近御史添一份奏章。
然而,李嵩終歸是舍不得這大過節的丟棄下官們拜見的收益。
沒辦法,實在是沒辦法了。家里人采買可以從后門進進出出,可拜見的官員總不能進出后門吧?
一只兇猛的大犬守在門口,不斷的齜牙,任何人都不敢靠近······
曾有人嘗試了,無一不被來福撲倒,帶著驚恐撤回去了。誰也不能跟一只畜生計較吧?
那些準備拜見的官員,這時候也不敢跟徐義交流,擔心留守府有什么其他心思。可那大狗,太嚇人了。
當徐義第八天的拜帖遞進去后,居然被接見了。
“什么?徐義進了留守府?”
“怎么會?李嵩居然接見了徐義!”
“事情都到了這地步,居然接見了?”
當徐義被留守府管家迎進府門時,整個東都的官面上都沸騰了,甚至比來福血腥的叼死那些大狗還熱烈,都在議論。
徐義是去自取其辱嗎?會不會被李留守訓斥后灰溜溜的回來?
李留守會妥協嗎?或許會,一旦妥協了,李留守再一次針對徐義時,恐怕會下狠手了。
雖然不至于不死不休,矛盾絕對明朗化了,這事到底會怎樣發展,還真不好說。
“徐將軍,老夫偶感風寒,恐過病與他人,這幾日一直謝絕見客。殊不知徐將軍連續多日叩門,不知徐將軍是為何事?”
徐義是黑著臉見李嵩的,連基本的禮節都懶得做,就準備著跟李嵩大干一場的,針對性的措辭準備了多日。
已經準備徹底的撕破臉了,不,應該是已經撕破臉了。
一見面李嵩居然是這樣的態度······
真的不要臉呀,說瞎話連眼都不眨。來福發威之前,那一日不是絡繹不絕的接見?這時候居然跟大爺來這個?
徐義正準備干龜孫呢!
一看這場面,陪同李嵩的并不是管家和下人,而是著官服的書吏······
徐義使勁搓了搓臉,硬是搓出來笑容了“下官拜見留守······下官失禮了,在外面把臉凍僵了,一下子緩不過來,還望留守見諒!”
說著,徐義面帶笑容躬著身,還跟陪同的書吏點了點頭······
不就是睜眼說瞎話嗎?誰不會。
“留守,下官此番前來,是為左金吾衛過冬煤球而來。下官巡視左金吾衛軍營,并在個武侯據點查驗,發現過冬煤球存在缺額現象······”
“下官屬于初次執掌朝廷事務,不清楚流程,留守為上官,下官唯有向留守喊冤,望留守為下官、為左金吾衛、為維護東都靖安的武侯做主!”
徐義說完,就想看看李嵩的臉色和表情。可惜,或許有一瞬的尷尬吧,徐義沒看見。
“就是此事?記一下,隨后責令戶部分司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