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爭吵什么了,誰家跟誰家飚勁了,誰家出想多出錢了,誰家覺得自己可以多承擔一些了······
每一天,裴沖和蕭興都要過來跟徐義扯這些。徐義也知道,他們是受家里人安排的,讓自己知道進度。
崔渙和李峘就沒這個清閑的命,他們需要直接參與到爭吵中。
徐義也知道了,不管大家都如何爭吵,徐義那一份是沒人染指的,所以徐義不需要操心。
而在遙遠的長安,圣人也在關注著。
“裴卿乃股肱之臣呀!”
圣人看著高力士帶進來的奏報感慨。
“力士,是不是覺得此事應該朝廷主導?亦或是由皇家主導?”
“老奴不懂?!?
“不懂?你是不敢說吧。其實,朕在看到奏章時,就沒有想過皇家,或者朝廷直接主導此事。”
“不管是皇家,還是朝廷來承攬此事,人浮于事是肯定的,更別說貪瀆之事,就是冗官也會將朝廷得不償失?!?
“現在呢?不管有多少家介入,終歸不可能完全的一心,分歧在所難免。那由誰來調解?是朕!”
“風險由他們承擔了,朝廷該有的利益沒少,不參與并不是放手,并不是管不了?!?
這事吧,個人有個人的思謀。圣人站在君王的角度,這樣想也沒有錯。
確實,有人的地方就有爭斗,只要存在爭斗,朝廷就可以隨時介入。
偌大的王朝,不是所有事都需要朝廷直接承攬,朝廷需要的是裁決權。
徐義不一樣,他需要的是影響力。
在錢財方面,說實話,對于現在的徐義,似乎也不那么需要了。
酒坊、爐子、煤球、馬車、家具、渡口,任何一項產業,都源源不斷的進項,別說徐義,就是徐清都只是看看賬本而已。
可是整個運河航道的影響力卻不一樣。
這樣說吧,不管最終的利益怎樣劃分,不管是行船的還是渡口做工的,誰都會永遠記住一個名字,那就是徐義。
渡口的設計規劃,帆船的推出,這是讓任何人都回避不了的事實。
這都是李煒在信函中跟徐義提到的。
徐義跟人家世家大族不能比,人家都是幾百年世代積累下來才有如今的影響力。
徐義屬于新貴,或者說連新貴都算不上。僅僅是因為兩次戰功,加上他有孫思邈的名頭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即便是最終娶了崔穎,普遍認為,那也是崔穎下嫁。這是不可爭議的事實。
因為,徐義的影響力還跟崔家比不上。
這也是當初為什么李煒和崔珪給徐義揚名的原因,徐義太缺影響力了。
當徐義的詩文出世幾篇,緊接著對聯的首創,徐義才有了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態勢。
當帆船以及航運渡口一事功成時,徐義才有一定程度上的影響力。
所以,李煒和崔珪勸說徐義不去摻和,要懂得適當的時候撤一步。放棄少量的利益,并不影響徐義本身影響力的擴張。
促成此事才是徐義目前最重要的。
好像李煒和崔珪的話有點道理,雖然不排除其中有各自的考慮,總體看來,確實是有站在徐義立場上的分析。
徐義也認同。
五六天了,爭論還沒有出結果。說起來徐義到了揚州已經兩月有余了。
“徐將軍,裴公讓小的通知你,明日到渡口試船?!?
徐義正考慮想個辦法推動一下他們的爭論呢,驛館的驛吏過來通知了。
這是達成一致了?
不確定,或許裴耀卿也是被爭吵惹煩了,正好船廠這邊有了進展,試船或許只是一個推動的手段。
還以為有多少人呢,徐義也是被崔渙給嚇住了。當徐義從驛館出門,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