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針取闌尾穴,上巨墟、合谷、足三里等穴。留針半個時辰,每一刻鐘捻轉一次;耳針取闌尾、交感、神門、大腸等穴。我完全是按照你所撰寫的瘡科要義治療的。”
一邊走,凌風子一邊講述著自己的診治方案,不是推卸責任,是一腦門子委屈。
徐義理解。
三年了,一開始發病,病起時,這樣的方法是管用的。到了現在,算是所謂的慢性闌尾炎急性發作了。
再用這樣的方法就不一定見效了。
病患是為中年貴婦,雖然受病患折磨,仍然掩蓋不了本身的貴氣逼人。
腹痛應該讓她很難受,掙扎著想保持面部的慈祥,卻讓她的面部更顯得猙獰了。
有冷汗浸出,在還算嬌媚的面容身上讓人不由的想疼惜。
“三郎,莫要怪凌道長,他為老身爭了三年的命,今日到了病入膏肓之地,非人力所能為。”
雖然她很痛苦,還是努力的為凌風子辯解。這一刻,徐義突然對這婦人有了好感。
婦人佝著身子,很努力的想保持自己的儀態,可腹痛讓她很難做到。婦人的臉色很白,這是病容。
徐義看過去,婦人還對徐義勉強的笑了笑,很艱難,卻很讓徐義暖心。
“高翁,小子需要查體······”
“怎么做?”
“屏退眾人吧?高翁留下即可。”
高力士又一次看那中年人,得到許可后,才將眾人屏退了。
匡床邊只有徐義和高力士,還有病患。
“力士······”
“徐家小子是孫神仙瘡科的傳承人,讓他試試吧。”
“不要怕,不用擔心。老身知道自身的病,你莫要擔心,三郎不會難為你的。”
挺怪的,居然是患者在安慰醫生。徐義不知道該怎樣回,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指揮著病人將腿圈起來,徐義先把自己的受搓熱了,開始正規的查體。
徐義基本上確定是闌尾炎了,可還是很認真的查體了。
還好,堅強的婦人忍著痛,很配合徐義的查體。慶幸的是,整個腹部還算松軟,不是板狀腹,也就是說還沒有形成腹膜炎,反跳痛在右下腹明顯,還是個闌尾炎。
“夫人,一開始可是從上腹開始痛起的嗎?”
“咦,你如何知道?就是凌道長也不曾問過的。”
那就是了,很明顯的闌尾炎發病癥狀。
就是這接下來······
查體結束,徐義幫助婦人緩緩的躺好體位“是不是圈著身子疼痛能減輕一些?都到了這時候,又何必在意太多?”
婦人很好,用行動回答了徐義,側過身,完全佝僂著身子,面向外躺著。
高力士小跑著出去,將人都喊進來了。
“徐義,如何?”
“高翁,可以確定是腸癰,進一步會發展成絞腸痧,然后致命。這是因為我師父的方藥起來作用,否則兩天前就絞腸痧了。”
“徐義,你莫說病癥,就說能不能治,有沒有方法治!”
怎么說呢?高力士問的,徐義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診斷明確,徐義也知道應該手術治療了。
可徐義也沒單獨做過這手術呀。
很明顯,這病人的身份不簡單,雖然徐義曾經玩過剖腹探查,問題是,那時候是戰場,受傷的是軍卒,爛命一條的軍卒,又如何跟這樣的貴婦人相比。
不剖腹,死活都跟自己不沾因果,若是因為手術而死亡了,他脫不開責任。
“高翁,小子知道治療的方法,但是小子從來未曾嘗試過,不敢保證。”
“徐義,你就說,用你的方法和不用你的方法各自的結果吧。”
徐義被問的很為難,正在斟酌著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