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少提點一下。”
高力士始終是不明白的,圣人這樣的做法,到底是善意還是惡意。
善意吧,似乎在拆徐義的臺,有點擔心徐義富可敵國的財源;惡意吧,卻又像是在想辦法解決徐義即將成為眾矢之的的可能。
就連他侍候圣人多年,都有點捉不準了。
熟悉宮廷以及朝廷爭斗的高力士,熟悉圣人平衡臣工帝王之術的高力士,這一刻都有點糊涂了。
按理說,自古君臣相互制衡,皇家和世家一直就是彼此關聯又敵對的雙方。徐義這時候選擇跟皇家合作,不正是圣人應該接納,讓其與世家若即若離的時機嗎?
徐義成為眾矢之的,被孤立而多才的徐義,對于皇家的好處他不信圣人看不出來。
偏偏圣人的意思,似乎是想促進徐義改變即將孤立的現狀。
不懂,或許他不需要懂。
其實,圣人對徐義也是很復雜的。
徐義是長公主的義子,從某種程度上說,已經算是緊密圍繞著皇家了。圣人自然也知道,沒有繼承大統地位的皇家親近,在朝臣中是怎樣處境。
偏偏圣人對徐義又抱有希望,他不希望徐義被完全的孤立。一個在朝臣中被孤立的臣工,無論才干如何,始終是無法晉級高位的。
徐義這樣能軍能政的臣工,就這樣泯然大眾,是圣人不想看到的。他是君王,是大盛朝的君王,他需要替大盛朝想夠多夠遠。
另外一方面,徐義才十六歲,若像如今這般,幾乎每年都有新花樣,每年都新出次財源不斷的新鮮玩意兒,真要是到了許多年以后,恐怕就是朝廷都無法跟徐府的財富相比了。
他還有軍權,這即將是個很大的難題。
唯一讓他欣慰又踏實的是,徐義把所有的一切都擺在明面上了。
還有讓他欣慰的是,長公主認徐義干親,現在看來簡直就是神來之筆······
信安王李煒造訪徐府,自然不受長公主親自接待的羈絆,在接到高力士含沙射影的告誡后,信安王沒有遲疑,一點都沒有遲疑,就到徐府了。
“長公主,你可知若徐義真的獨占三成這樣的產業份額,多年以后,對于徐義是好還是壞?”
“信安王,神策軍是義兒憑空創建,這點沒錯吧?就連神策軍的供養,也是我義兒一力承擔,這點也沒錯吧?”
“倘若琉璃產業和水泥產業我義兒在其中失去了控制,是否就意味著任何人都可以在神策軍里指手畫腳?那我義兒做這些又是為啥?”
“有神策軍,我義兒已經在為大盛著想了,有水泥、有火器,都是我義兒在我大盛著想。朝堂是怎樣的,老身明白,朝廷是怎樣的,老身也明白。”
“現今是三郎在位,老身又幾分薄面,以后呢?誰為我義兒做主?就說前段時間,義兒的處境艱難,你們這些世家大族,可有一人出來為我義兒分憂了?”
說真的,長公主這時候真的就是一個母親的角色,也是真正的以徐義母親的立場在替徐義考慮。
因為母親是從來不需要理由的,這時候她不考慮其他。
“長公主,正如你所說,現在是圣人在位,若真是有一天大統更迭,那位圣人可以容忍一個富可敵國的世家?”
“神龍帝是怎樣削弱山東士族的,有樣學樣,那時候是五姓七望,以后只有可能是徐義一家,能抗衡君王嗎?”
“長公主,徐義需要廣泛的人脈網絡,唯有將更多得朝臣捆綁在特定的利益圈子里,才有可能真正讓徐家的財富永世流傳。”
“至于上次,那完全是朝廷事務,不涉及利益紛爭。我不否認,一旦徐義在朝廷失勢,利益肯定會被瓜分。但是,為什么不盡量讓徐義失勢形成一個動徐義就動所有人的局面呢?”
論對朝政的理解,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