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義這時候的出身已經歸于高平北祖上房徐氏,也就是李績、徐世績那一族,是曹州離狐人。
總以為有多遠呢,徐義一行才離開東都,離開都畿道,準備長途航行的,結果,也就一天多的功夫,就已經進入了曹州境了。
同屬江南道,真心沒點距離,又是航運順風,一日千里。
早知道離的這么近,就該找些其他借口來著,既然是躲,那就躲的遠遠的,也能玩玩山水,這不遠不近的。
徐義心底的不摻和,是真正的丟開,根本不是崔升嘴里那種時時關注的離開。
這不,信就來了。
“薛韶是誰?”
崔升派人送來的時李煒的信,信中提到左金吾衛在細柳營至長安的接送馬車中,查獲了火藥彈,攜帶火藥彈的人叫薛韶,徐義有點記不清這人了,應該不是大匠,多少放心了一點。
“主公,薛韶是校尉,帶領一隊輪班看護火藥作坊的庫房。隸屬于右衛,是廣平郡公的人手?!?
申屠也跟著叫主公了,雖然尚未認什么家臣家將,事實上已經徹底算徐家人了。這次跟著來祭祖,也是有意在祖地認家臣的。
“右衛的人?若是咱們查獲了,恐怕是殺不得吧?”
徐義還看了看徐思順:會不會他知道些什么?
“族叔,事實上,廣平郡公所謂的右衛大將軍,從來不曾管過右衛的事務,甚至軍營都不曾去幾次。”
“廣平公早沒了先祖當年之勇,朝堂傳聞他是因高翁擢升······”
或許真的如此吧。看來所謂的脫身,并不是脫心。就這信件所說的,徐義也需要考慮將來火器作坊的守衛問題。
不僅僅是工匠呀。
“族叔,小侄還聽說,這薛韶是太子妃薛氏遠親,原本是在安西任職,是通過太子妃的關系進長安的,而經手人是左相李林甫······”
信息量好到呀!
徐義雖然感覺到朝堂的異常,卻不認為太子真有謀反的想法。大盛的十六衛,包括哪些有實力的邊州節度使,沒有一個是太子的人,就王忠嗣,那也是圣人的義子。
這時候跟太子有關聯的人居然盜竊火藥彈······
“薛韶進長安時,李林甫進兵部尚書不久。薛韶因為怯戰,從旅帥降為校尉使用,當時的安西都護府是延王李洄遙領,實際是趙含章在統領安西軍。”
徐思順還真是熟悉朝廷的彎彎繞,說起這些典故來如數家珍。
“侄兒之所以清楚這段故事,是因為當初侄兒正好在延王府上聽差,有些文書侄兒都過目了。”
“那薛韶可真是太子妃親戚?”
“侄兒記得當時確實有太子妃的書信,是向延王求情的。不過,延王與太子并不和睦,倒是跟李林甫親近一些?!?
無間道呀?徐義都有點蒙圈。
也就是一個校尉級別的看守,滿打滿算手里就帶著三二十人,他的行為卻拉扯了這么大的風浪。
從李煒的書信中,徐義能感覺到李煒的森森殺氣,應該真正的搞株連了,應該真正的是殺無赦。
恐怕這樣的情況,圣人也知曉了,至于是不是牽連到太子一系,徐義不敢確定。
在涉及到皇位和謀反問題上,皇帝的想法不能以正常人揣度。
大盛朝很奇怪,武將,或者說臣工謀反,似乎還不至于下狠手,若是皇族謀反,往往比臣工受的罪伐還重,說不清到底哪家親。
不過,在徐義看來,太子除非是個二貨,純粹的二傻子,才會派跟自己有關聯的人偷火藥彈······
好像這樣不遠不近的離開長安也挺好,徐義有點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思了。
這樣的大戲,離開長安有些可惜了。若不是擔心牽扯到自己,徐義覺得就近在長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