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徐義有點懵,是真的懵。
搞不明白,自己算哪根蔥了,居然有人用百兩黃金的酬勞暗殺自己?
至于凌云子······還真如徐思順所說的,適當的時候可以扛一下。這叫什么事呀?
“徐義,不要小看百兩黃金的誘惑,這時候或許還是河南道、都畿道的游俠在集合,待些時日,整個大盛朝的游俠都會往這邊集中。”
“到時候,除了軍營,任何地方都危險。”
“鶯娘,你的意思是該如何?”
“曹州的折沖府沒多少人馬,至于彉騎,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是群什么貨色。我認為這時候沒時間考慮朝堂,性命攸關。”
或許這樣的外界環境,對于自己此時的決斷有好處。
徐義沒有含糊,直接讓所有人準備,天亮后就啟程回長安。
徐思順不理解,還是遵從了,幾次欲言又止,想勸勸徐義,都被徐義制止了,根本就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徐義是大張旗鼓的離開曹州的,同時,還通過官方的驛站給長安的諸位親近去信,說明了自己回長安的安排。
不急不躁,卻是在遵旨祭祖完畢,立刻啟程。
水路是逆流,徐義直接轉陸路了。
“咱們的水性都不怎么樣,陸路上應對要比水路容易。更何況,很可能有不少的游俠在水路候著。”
這是鶯娘的建議。
很奇怪,對于朝堂的爭端,不管是鶯娘還是公明殿的人,腦子都跟木頭似的,轉都轉不了一下。
當知道有可能自己的隊伍會被襲殺后,不管是公明殿的人,還是趙仲漢他們,一個個立馬活過來了。
日程、路線、防御等等,一個個跟打雞血一樣,興奮的嗷嗷叫。
“主公,沿途州府那些從西域退役回來的軍卒,能聯系的都聯系上了,都會隨著咱們的隊伍伴行。”
“徐義,我也發了門派暗記,讓宗門的人召集關系親近的,沿途暗中配合保護。”
趙仲漢聯絡曾經出生入世的戰友,而鶯娘則聯系著游俠······
徐義若不是擔心出現鶯娘預料最壞的情況,都有心讓自己這些人就這樣闖。
說實話,這對于自己來說,絕對是個最好的機會。
一路上若是不停的遭遇暗殺,勢必會拖延自己回長安的速度。挺好,真的挺好,這樣就不存在是否趕回長安的糾結了。
就這樣一路躲避暗殺,時間上完全可以拖延很長,等自己抵達長安,或許太子及二王謀逆,包括因此而引起的朝堂動蕩就平息了,自己也省去了招惹混亂的朝堂。
朝堂,從來就不是你想脫開就能脫開的,特別是徐義已經有了在朝堂上的話語權。
就比如右相李適之,跟玉真公主的關系,跟信安王的關系,都還算不錯;比如張九齡,比如廣平公,比如長公主,比如崔家、裴家、蕭家等等,關系親疏在朝堂的勾連太多。
當需要表態時,怎樣的態度都決定著后面的事態發展。
是忤逆圣人,還是背棄情義,都不合適。唯有避開,可沒有理由的避開,故意拖延回長安的行程,會給人留下沒有擔當的印象。
現在好了,有了遭遇暗殺的借口,對于徐義來說,這簡直就是神來之筆,這群游俠就是來配合自己躲開朝堂混亂的工具。
至于被殺······徐義沒想過。先不說游俠不是軍卒,不懂軍陣,習慣于獨來獨往,各自為戰。就說自己這群人里玩過游俠的鶯娘和凌風子等人,還有軍伍出身的趙仲漢等人,都未必不能抗住游俠的襲殺。
更何況,徐義這幾天一直在自己配制火藥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