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獸們在餓了幾天后終于吃到了東西,個個都呼嚕呼嚕地幾口就把一碗番薯吃完了,就連雷諾都不例外。
等雄獸們都吃飽了之后,天色已經暗下來了,人太多鍋子又不夠大,他們輪著煮了好幾輪才讓雄獸雌獸們都吃上了。
這一天下來整個部落的人幾乎都是在削皮煮番薯烤番薯中度過的。
雷諾去處理剩下的番薯。也要安排夜里巡視的工作。只有穆白還在翻著已經滅了的火堆,她把烤好的番薯翻出來收好,準備留給伊森吃。
也不知道他帶著人去捕獵怎么樣了。
把番薯放到小奶鍋里,穆白擦拭著額間的汗,翻出毛巾和杯子舀了一點水準備去洗個臉睡覺,今晚伊森不在,沒有冰塊可以用了。
這天氣即使到了夜晚都還是又悶又熱,皮膚都粘粘的很不舒服,可是水不夠,她也沒敢奢侈地拿來洗澡,只是把毛巾打濕洗臉擦了擦脖子和手臂。
剛準備起身回帳篷,卻忽然聽見河對岸的草叢里傳來一聲像是翅膀撲騰的聲音。
穆白瞇著眼仔細查看,那塊地的番薯被他們拔光了,只剩下一片已經干枯發黃的草叢,今晚沒有月色,穆白也看不清對岸有什么。
就在這時,她身后的方向傳來雌獸的尖叫聲,就在她詫異地轉身時,匍匐在草叢中的東西傾巢出動。
穆白都來不及發出聲音就被一只體型巨大的黑鳥撲倒,黑鳥的體型已經快趕上穆白的身高了,黝黑的眼底隱隱顯露出一層紅光,顯然是餓極了。
翅膀撲騰的聲音響徹了整片天空,黑鳥不斷地從各個方向飛來,雌獸的尖叫和雄獸的怒吼回響著,所有人都亂作一團。
穆白一見到它那巨大尖銳的喙就嚇得面無血色,黑鳥彎鉤一般的鋒利爪子深深地陷進了穆白的手臂處,聞到血腥味的黑鳥越發地瘋狂起來,猛地發出一聲刺耳的叫聲就低頭狠啄了一口穆白的手臂。
穆白疼得渾身一顫,直到這時才發出聲音來,“雷諾——”
雷諾在黑鳥襲來的第一瞬間就發覺了,揮臂幾拳打倒了幾只,心急地還撞翻了幾頂帳篷,可還是沒來得及,在見到穆白被黑鳥壓在身下,手臂上滿是血跡的時候,滿腔的怒火瞬間涌上心口。
他在頃刻間從掌心里揮出幾團火,命中那只襲擊穆白的黑鳥,黑鳥發出一聲慘叫從穆白身上滾落,在地上撲騰著,火團順著它的毛發燃燒,空氣中都飄起一股燒焦的氣味。
鳥群似乎發覺了他的強大,個個都朝著他襲擊過來,面對著這樣一群只剩下對食物的饑渴而完全失控的野性鳥類時,就連雷諾一頭四紋獸都同樣招架不住他們數量上的龐大。
穆白哆嗦著從地上爬起來,卻渾身使不上勁,只走了幾步就又倒在地上,她蜷縮著渾身顫抖,嘴唇都蒼白了,手臂上隱隱傳來刺骨的痛,血肉模糊的手臂又被黑鳥連啄了好幾下,甚至有幾下是啄在她脖頸處的。
眼看著自己怎么也無法走到穆白的身邊,雷諾直接獸化,頂著黑鳥的攻擊不去在意身上被啄的疼痛怒吼著朝穆白奔去。
就在這時,河對岸又有一道身影越過河面,直接撞飛壓在穆白身上的黑鳥,利爪狠狠地拍下,黑鳥的頭就被拍的細碎,血紅帶著腥臭的腦漿流了一地。
那是一只通體雪白的獅獸,他周身散發著一股森冷的殺意,銀灰色的瞳眸中倒映著穆白蒼白渾身染血的模樣,那股殺意頓時越發地強烈,他仰起頭,口中發出一聲震耳的怒吼。
他把穆白護在身下,那雪白的鬃毛在穆白的身上拂過,染上那血紅的顏色。
黑鳥在面對著即將成為獸王的獸人,明顯忌憚許多,他們不再集中于低空,只撲騰著那對巨大的翅膀,分頭攻擊著虎獸和獅獸。
穆白躲在獅獸的身下,渾身依舊止不住地顫栗著,緊抱著頭完全不敢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