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天色也晚了。]
[別哭,乖,有什么事,明天再說。]他的話音剛落,身形消散,穆白睜開了眼。
眼前是一片帶著水霧的模糊,眨眼的同時眼里的淚又再次滑落滲進了獸皮里,雷諾俯身看著她,伊森也在,兩人臉上都帶著焦急,見她睜開眼才雙雙松了口氣。
“怎么哭了?”雷諾一把抱起她,大手溫柔地抹著她的眼淚。“做噩夢了嗎?”
兩人本在外頭烤著肉,忽然聽見穆白發(fā)出哽咽的聲音,來查看時才發(fā)現(xiàn)她哭得枕著的獸皮都濕了一片,更讓人擔心的是,她怎么都叫不醒,只有眼淚不停地掉。
穆白還抽噎著,眸光慌亂地看了看四周,想到奇爾的話,掩下眼底的情緒,窩在雷諾的懷里又輕泣出聲,“我沒事……”
哭成這個樣子卻說自己沒事,雷諾頓時手足無措起來,摟著她低聲地哄著,“別怕,有我們在。”
也不知道她是做了什么夢才會哭成這樣,可看她這個模樣,又舍不得逼問她,雄獸們聽著她啜泣的聲音,只覺得心口都跟著抽痛了起來。
又過了好一會,穆白才逐漸平復了心情,只是哭了太久,整個人都有些昏昏沉沉地,伊森一直都沒有開口,只是眉頭皺地死緊,一聲不吭地就去洗了她的毛巾回來給她擦臉。
他手上的動作不算太溫柔,卻意外地安撫了她似乎還在隱隱作痛的心口,雷諾依舊緊摟著她,沒有一絲不耐煩地輕拍著她的后背。
兩人都沒有窮追不舍地詢問她做了什么噩夢,只是安安靜靜地陪著她,任由她發(fā)泄情緒。
被放在心上呵護的感覺讓她好受了些,和奇爾比起來,她還是幸運的,在一開始就遇見了雷諾,之后還有伊森。
奇爾卻是一個人,似乎也沒有結侶,就這么孤孤單單地生活了二十年。
要是沒有達利,說不定他早就自我了結了。
伊森看著穆白沉滯的目光,眉頭皺地更緊了,“你夢到了什么?”
伊森不是雷諾,他的性子要更直接,越是心疼越不會任由她這般地哭,他很明白傷口只有撕開上藥才能好得更快的道理,更不愿被她排斥在外,就像穆白想要陪著他去北陸找族人一樣,伴侶的事,就是他的事。
穆白抽噎著,眼眶揉地通紅,那雙往日里總是帶著笑意的雙眸眼尾下垂,在此刻更是多了幾分楚楚可憐,她聞言一愣,看著兩人擔心的目光,猶豫了一下。
“奇爾……”她有些困難地開口,嗓音沙啞。
“奇爾也是我那里的人……”穆白抱著雙膝,把自己整個人蜷縮成一團,苦澀地一笑,眼淚啪嗒一聲掉在了膝蓋上。“是他剛剛用神識來找我,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