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等伊森回答,她雙手一張握著石塊就往外跑,“我去問問林叔~”
伊森都還沒來得及拉住她,就讓她跑走了,和雷諾對視了一眼,他直接大步跟上穆白,至于房子的事……反正雷諾是族長,能者多勞,積攢一點經驗也好給部落的其他人設計房子。
理直氣壯地把家里的活丟給了雷諾,伊森幾下追上穆白在她身后跟著,“慢點,小心摔跤。”
“不會的~”穆白見伊森沒有阻止她和林哲親近,心里多少有些開心。
在沒找到辦法之前,起碼讓她還有機會能和林哲相處。
林哲還坐在樹下奮筆疾書,只不過一會的功夫,他就滿滿當當地記下了五六頁,全是草藥和圖解注釋,伊森看不懂,但他認出了林哲畫的一株治風寒的藥草,看向林哲的眼神又多了些復雜。
他對這具身體的不喜,全都源自奇爾的狡猾心機,可小白的族人,確實無辜。
況且,他和雷諾多少都能猜測到他如今的心思。
這一走神,他恰好和抬起頭的林哲視線對上,忽然地,眼前模糊了一下,腦中隱隱地像是被針扎了一下地泛疼。
時間不長,就轉瞬即逝的一秒,伊森晃了晃頭,皺著眉看向林哲,在方才那一秒間,他似乎看到了淬毒的雙眼。
林哲臉上的神情并無異樣,放下筆記本仔細地端看穆白帶來的石頭,他也在地上敲了敲,“好像不是水晶,這是在哪找到的?”
穆白看向伊森,“伊森在采石場找到的。”
林哲想了想,取了一塊最小的,擱在石頭上,又看向伊森,“我能敲一下嗎?”
伊森反應似乎有些遲鈍,過了兩秒才緩緩點頭。
看著兩人興高采烈地研究著那石塊,他緊皺著眉心。
是錯覺嗎?而且那一瞬間的悶疼過后,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
石頭撞擊到半透明石塊發出巨響,石塊一分兩半,那一半甚至甩出去老遠,穆白起身去找,那敲碎的一半碎裂地很完整,那平面就像是現代切割的玻璃一樣。
或者說,確實就像玻璃一樣,只是輕輕碰了一下,她的指腹就被割出一道口,鮮血瞬間就沁了出來。
伊森見她頓在原地,疑惑地上前,剛走近幾步就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他的臉色頓時一變,快步上前,見到傷口的那一刻臉色更難看了。
取走她手心的石塊甩到一邊,握著她的小手就含住她被割傷的手指,舌尖吮去那鮮紅的血,溫熱的唇舌安撫著她的傷口。
穆白小臉一紅,把手收了回來,“臟……”
她剛還撿過石頭玩呢。
伊森皺著眉不說話,有些惱怒自己找這些東西給她玩。
達利走到這處,看到那坐在樹下的雄獸,又猶豫了,他手上還提著一個燒制成功的陶鍋,是穆白動手做的第一個,他在燒制前悄悄做了個記號,所以認得出來。
林哲注意到他的身影,起身收好筆記本,主動走上前,看到達利似乎沒休息好的氣色,輕嘆一聲,又看向陶鍋,贊賞地點點頭,“燒得很好。”
這還是達利第一次沒有他在一旁指示獨自燒窯的。
達利一愣,握著陶鍋的手收緊了幾分,“奇爾…你還好嗎?”
他能認得出來,現在的奇爾不是壞人。
林哲的眸光滿帶著慈愛,大手動了動,想要摸摸他的頭,想了想又沒有動作,“和穆白一樣,叫我林叔吧。”
達利一愣,又看向那似乎低聲朝伊森說著什么小臉泛著紅的穆白,點點頭。
穆白的事,他們不說,他就當做什么都不知道吧。
陶鍋燒制好之后,摸著還有種磨砂的質感,和現世工業化生產出來的不一樣,鍋口也不是最標準的圓,把手大小也有些差別,可穆白卻是怎么看怎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