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沐凡提著一個袋子匆匆回來,護士正給穆白換點滴,見到他回來低聲說道,“齊先生,穆小姐醒來了。”
他點點頭,走到穆白的身前蹲下。
穆白臉色蒼白,眼神空洞,坐在輪椅上望著陽臺外的景色。
從那天醒來之后,穆白就是這副模樣,很少吃東西也不說話,齊沐凡握住她冰涼的小手,她還像是前些天那樣,默不作聲地把手收了回去。
齊沐凡收起心底的苦澀,把穆白推到桌邊,把他特地去買的小甜點擺出來,“我記得你很喜歡吃這家的點心,我問過醫生了,他說這個可以吃。”
看著桌上賣相絕佳的小蛋糕,穆白也沒有任何的反應,她木著一張小臉,依舊一言不發。
齊沐凡緊繃著下顎,回想著方才回到醫院時遇到醫生時的談話。
“穆小姐這是創傷后應激障礙,短時間內,恐怕很難從恐懼中脫離出來,現在的不言不語,都是她自我保護的一種意識。”
“會持續多長時間?”
“這個很難確定,短則一個月,但更久也說不定。”
“穆白,后天就可以出院了,骨折的部位,醫生說痊愈后回來拆石膏就好。”齊沐凡從見到穆白的第一眼就對她一見鐘情,知道她慢熱性清冷,按捺了兩年也沒有表白,只靠著師兄這個身份和她接觸。
或許,他早就該告訴她的。
為了穆白,他已經把工作都丟下了,現在對他來說,穆白是最重要的。
穆白沒有反應,手上被齊沐凡塞進一只小叉子,卻也只是看著小蛋糕發呆而已。
齊沐凡看著她好一會,最終還是忍不住,將她摟在懷中,“穆白,別害怕,有我在。”
“讓我照顧你,好嗎?”
穆白的小臉貼在他的胸膛上,他一直都有在健身,胸肌厚實,可穆白卻明白,他不是伊森,也不是雷諾。
她胸前的結侶印記不見了,她醒來時,也只是在她出車禍后的第五天。
可在獸世,明明已經過了好幾個月,就連她身上那些在獸世后受傷留下的疤痕,也全都不見蹤影。
那真的只是夢嗎?
可夢中的一切,又那么真實,他們的呵護,他們的疼寵,還有安妮和萊恩他們……
只是夢嗎?只是她的臆想嗎?
她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察覺到懷中的人又在啪嗒啪嗒地掉淚時,齊沐凡心口悶悶地發疼,大手輕撫著她的黑發,低啞著嗓音溫柔地哄著。
“噓,別怕,沒事了,有我在。”
齊沐凡擔心她,也不放心她一個人住在那棟老舊的公寓里,替她處理好那些瑣事,出院當天齊沐凡就帶著她住進他家。
她的手臂骨折還沒好,齊沐凡也沒辦法繼續請假,干脆請了個護工在他上班時照顧她。
“我明天要去公司,陳姨會照顧你,有什么事就和她說,知道嗎?”齊沐凡小心地給她打了石膏的手臂包上一層保鮮膜,“不然還是明天等陳姨來了你再洗澡?”
她這陣子的情況比在醫院時好些了,只是話很少,雖然有吃東西,但同樣也吃得很少,方才她說想要洗澡,給她放好熱水他卻又放心不下。
穆白搖搖頭,“我自己可以。”
抱著睡衣往臥室自帶的浴室走去,穆白又頓住腳步,“請護工的錢…我以后再還給你可以嗎?”
齊沐凡眼底柔柔的暖意驀地一散,他看著她嬌小的背影,心口像是被針扎了一樣地疼著。
知道如果自己說不要她還,她會立刻搬走,輕咳一聲,他刻意讓嗓音帶上笑意,“這個不著急,以后我會給你打借條的。”
“嗯。”穆白點頭應下,“對不起,麻煩你了。”
齊沐凡臉上淡淡的笑意,在浴室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就徹底散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