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白。”
穆白聽見身后的輕喚,下意識地回過頭來,見到是齊沐凡她楞了一下,“師兄?”
天還在下著小雨,淅淅瀝瀝地,齊沐凡大步往穆白走近,寬肩和黑發上全是小水滴,穆白見狀舉起手臂,用自己那把小小的雨傘替他擋雨。
“你怎么在這?”
齊沐凡的大手抬起,就在差一點能觸及到她白皙的小臉時,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臉上的神情一頓,大手一轉握住她的傘柄把傘挪到她的頭頂上。
“剛好路過,你才下班?”現在都快八點了,她居然才從公司出來?
那家伙到底丟了多少工作給她?
“嗯。”低應了一聲,穆白就沒有繼續交談下去的意思了。
她看了眼不遠處的地鐵站,她正要告辭,齊沐凡就說道,“我送你回去吧,我的車就在那里。”
見她似乎還想拒絕,齊沐凡長嘆一聲,“這么防著我的嗎?我只是想送你回去而已,現在下著雨,地鐵人很多。”
到底還是幫過她很多次的師兄,穆白點點頭,跟著他走到車旁。
齊沐凡打著方向盤,也不問她地址,就熟門熟路地往她家的方向駛去。
“工作怎么樣?”見她從上了車后就一直沉默著,齊沐凡趁著紅燈,側過臉去看她。
他還是放不下。
半年了,他一直把自己的注意力埋到工作中,想借此麻痹自己忘掉這個他追不到的姑娘。
他知道她并不喜歡他。
“還好。”穆白的左手下意識地藏在安全帶的底下,依舊望著車窗外的夜景。
意識到她的疏遠,齊沐凡發動車子時,嘴角不禁又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半年不見,一切又回到原點。
送她到公寓樓下,她連一句客套地問他要不要上去喝杯茶都沒有,低聲道謝后就走了。
齊沐凡忍不住抽出煙盒,只是叼著煙也沒有點燃,心口悶悶地發疼。
這小沒良心的,就不好奇他為什么會知道她的住處嗎?如果她多問幾句,或許他也可以和她再多一些的相處時間。
她不喜歡他。
這點,他早就知道的……
可這心底,還是難受地要死。
穆白打開房門,隨手按開燈,洗好澡抱著抱枕坐在窗邊,一旁放著的老舊電視在播放著新聞,她也沒看,眸光空洞地盯著樓外又開始下大的雨。
伸出一只小手承接雨水,很涼。
航市的天氣已經到了秋末,只穿著長袖睡裙的她蜷縮著身子,冷風一吹,渾身都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可穆白還是沒有動。
她低下頭,張開左手。
才痊愈了些的傷口又被抓破了,她臉上面無表情,無意識地用指尖繼續摳抓著傷口,刺刺麻麻的微痛感早已緩和不了她心中的孤獨和寂寥。
為什么要讓她醒來,就算那一切經歷都只是夢,她寧可不要醒。
她沒辦法呆在安靜的地方,要不是有公寓自帶的舊電視,她或許會更難熬。
她想念他們……
眼淚撲簌著從她的眼角滑落,她鼻尖微紅,摳抓著手心的力道越來越大,把手心都摳地血肉模糊地。
悶聲的啜泣在房里響起,伴著雨聲和電視里播報新聞的聲音,越發顯得壓抑。
穆白哭累了,隨手抹掉眼淚,從冰箱里翻出今早起來就凍著的冰袋,準備用來冰敷眼睛,不這樣做的話,明天起來后她的眼睛會更腫。
無意間的瞄了一眼電視,她手中的冰袋應聲掉下,砸在了她的腳指頭上,她錯愕萬分,慌亂地撲到電視前,想要看清那一閃而過的人影。
方才的那一眼,那個身影,是……林哲嗎?
不對……
穆白跪坐在地上,膝蓋被冰涼的地板磕地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