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成忙活完之后,好好洗了一個澡,這很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洗澡。
一旦水源被污染,那自來水就不能再碰了,他有種預感,這一天很快便會到來。
江小成在廚房做飯的時候,趙凝秋醒了過來。
她沒有立即起身,而是睜著一雙明眸,怔怔地看著房里的天花板。
多么希望醒來發(fā)現(xiàn),所發(fā)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雖然屋里很暗,但她很容易辨認出來,這不是她的房間,顯然,自己躺在那個男生的床上,這不是夢。
大多數(shù)人都是這樣,災難來臨之際,他們都想著,若只是一個夢該多好。
但夢很快就會醒,痛苦卻不會,只有接受和直面殘酷的現(xiàn)實,才能跨越過去。
她本以為媽媽去世以后,自己已經變得很堅強,可是當聽到爸爸被喪尸咬死之后,她還是崩潰了。
江小成煮了兩包泡面,還放了三根火腿腸,兩個荷包蛋。
進來叫趙凝秋起床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已經醒了,正坐在床頭發(fā)呆。
“出來吃點東西吧。”江小成說道,“我們現(xiàn)在需要補充體力,養(yǎng)足精神。”
趙凝秋點點頭,起身走出臥室,看到點燃的蠟燭,問道“停電了嗎?”
蠟燭是江小成買生日蛋糕時,店家贈送的。
姥姥臨去世那一刻,回光返照之際,拉著他的手,只是流淚,不停地叮囑他要好好照顧自己。
所以盡管他獨自生活,但每次過生日的時候,都會訂一個蛋糕,吃一半,另一半到墓前留給姥姥。
沒人幫他點蠟燭,也沒人為他唱生日快樂歌,他也沒什么愿望可許,留著這些細長的小蠟燭,是備以不時之需,沒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場。
這些事情趙凝秋自然是不知道的。
“還沒有,不過通訊系統(tǒng)已經斷了,應該離停電也不遠了。”江小成搖頭道,“你過來看。”
兩人走到陽臺上,向下方看去。
廣場上,路燈旁圍著好幾只喪尸,正在盯著上面的燈泡看個不停,它們的視覺系統(tǒng)雖然很不發(fā)達,可對光源還是比較敏感的。
入夜后,許多躲在家里的住戶都不敢開燈,已經開了的,看到這幅場景,也都趕緊關上,生怕引來喪尸的注意。
但總有那么一小部分人,喜歡特立獨行。
也許是看到喪尸行動緩慢,認為奈何不了他們,本來恐懼的心理,變成了不過如此的優(yōu)越感,于是大搖大擺地亮著燈,毫不顧忌。
他們斜對面三樓的窗戶上,居然還有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在用強光手電不停地逗弄著喪尸玩。
他將手電筒的光圈照在地上,像是用激光筆逗貓逗狗一樣,引的好幾只喪尸不停追逐,看到這一幕,男青年笑得前仰后合。
江小成搖搖頭,對于這種無聊之人,他連評價的興趣都沒有。
兩人回到餐桌前,趙凝秋不想吃面,拿起一個放在一邊的小面包,打開慢慢啃了起來。
能吃東西就好,江小成暗暗佩服,這是個內心強大的女孩。
兩人像是在吃一頓燭光晚餐,只可惜,桌上的食物卻讓人一秒出戲。
“我懷疑,我們這個城市已經被病毒感染了。”江小成扒了一口泡面,說出自己的猜測。
“那我們該怎么辦?等待救援嗎?”趙凝秋小口啃著那只拳頭大小的面包,燭光下,她清純至極的臉龐美麗無比。
江小成腦海中閃現(xiàn)出下午那具如白羊一般的女體,他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面,用力咽下去,緩緩說道“萬一沒有救援呢?”
趙凝秋想了一下,沒有說話,沒有救援的話,就只能困在家里等死了。
江小成見她不說話,接著道“從現(xiàn)在開始,自來水不能再碰了,誰也不知道水廠有沒有受到污染,我家里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