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中，對面樓里那個年輕女人開始渾身抖動。

她居然變異了！

幾乎是同時，十幾聲尖叫接連著響起。

江小成的心沉了下去，他想到了原因，這些人肯定沒有聽他的話，喝了自來水。

“這個女人明明自己有水，為什么要賣掉，自己反而去喝可能有毒的自來水？”趙凝秋有些想不明白。

江小成當然知道原因，他沉聲說道“有時候，毒并不可怕，窮，才可怕。”

黃昏之下，同室操戈的慘劇在不斷上演。

最先變異的喪尸開始追著家人們撕咬，到處是哭喊和慘叫。

再次面臨恐懼，有的人不再忍受，直接撞碎窗戶，他們選擇跳樓。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玻璃的破碎聲此起彼伏，有的人甚至帶著喪尸一起跳了下去。

住在高層的，掉下去就摔死了，而那些樓層稍矮一點的，落地之后沒有立刻死去，還是要受喪尸的啃噬之苦。

死亡在這個時候，都成了一種奢侈。

江小成朝樓下看了一眼，一個男子掉到一簇冬青上，肚子被劃開，內臟流了一地，好幾只喪尸正在爭相搶奪撕扯。

他伸手攔住同樣想往下看的趙凝秋，緩緩說道“相信我，你不會想見到這一幕的。”

趙凝秋一臉平靜地說道，“但終究是要面對的，不是嗎？”

江小成聞言，放下胳膊，不再攔她。

趙凝秋只看了一眼，就捂住嘴巴，迅速抬起頭，站立許久，轉過身，認真地盯住江小成的眼睛，“我們能活著出去嗎？”

江小成用力點點頭，“一定能！”

明明已近五月天，趙凝秋卻感覺到了空氣中刺骨的涼意，一股莫名的無助和恐懼突然從心底傳來，她一把抱住江小成，“不管怎樣，我都要謝謝你。”

江小成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攬著她的肩頭。

“如果我被感染了，就殺掉我，好嗎？”趙凝秋繼續說道。

江小成還是沒有說話。

趙凝秋松開手，抬起頭，“如果是死在你手里，我會很開心。”

江小成輕輕搖搖頭，“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夕陽尚未完全隱沒，從趙凝秋的角度看過去，江小成的身上披著一層黃色的光，說這話的樣子，仿佛是一個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