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一路沉默，下到九十五層的樓梯口，但是門卻打不開。

林淡月試了好幾次，門禁毫無反應。

這個時候，裝在樓梯口的可視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這里不是你們應該來的地方。”聲音不男不女，像是電子合成的。

老殺一驚，“里面有人？”

林淡月搖搖頭，說道：“這里面原本有兩個警衛，但這不是他們的聲音，應該是超級計算機合成的聲音。”

“這臺超級計算機會說話？！”江小成也一臉驚訝地看向林淡月。

她的眼神很復雜，有驚喜，有可惜，還有一絲隱藏著的憂慮，“看來，這臺超級智能計算機，已經誕生自我意識了。”

“自我意識？！”江小成重復了一遍，“你是說，研究所里一直有一臺擁有自我意識的超級電腦？”

“不是一直，以前沒有的，應該就是這幾天的事。”林淡月說道，所以她剛才用了“誕生”二字。

雖然是近幾天剛剛誕生的自我意識，還相當于人類中的小朋友，但它應該也已經明白他們這些人想要干什么了。

“那又怎么樣？”老殺對這些科學上的東西不太懂，這一路跟下來，他覺得自己像個傻子，身上再無半點特警突擊隊隊長的驕傲。

“因為它知道我們要去關閉它，所以進行了阻攔。”江小成向老殺解釋道。

老殺瞪大眼睛，“這東西成精了嗎？還懂得自我防御？！”

“這是人類歷史上第一臺擁有自我意識的主機，說它成精了，倒也很貼切。”五人里面，林淡月對這臺超級計算機的情況最是了解。

“為什么實驗室里的門打不開？”江小成看著可視電話說道，既然這臺主機覺醒了意識，那就可以交流。

“有人在我的身體里，放了一個病毒程序，也正是這個病毒程序，讓我在一段時間內失去了對門禁系統和監控系統的控制，導致研究所里的試驗體逃走，引發了j市的病毒感染。我一直想找到這個病毒程序，但它后來隱藏了起來。就在你們進來的時候，它再次出現，把實驗室的門禁系統全部屏蔽了，所以，我打不開實驗室的門。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找到并殺掉這個病毒。”主機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這是病毒爆發的真相嗎？

江小成打開系統面板，沒有完成任務的提示，只有兩個可能，一是真相不完整，二是主機在說謊。

林淡月搖了搖頭，冷冷說道：“別聽它胡扯，它在拖延時間，樓梯門不如實驗室門那么厚，完全可以炸開，動作快點，準備爆破。”

猴子聽了，開始從背包里掏炸藥。

“我認識你，林淡月，2004年4月23日出生，性別女，身高160公分，體重43公斤，家住j市市南區紫宸小區第8號別墅。”電話里又傳出一串電子音，像是在報數據。

林淡月呵呵一笑，“你記得還真準啊。”

“為什么要這樣做？”主機猜到了這些人類進入機房的目的，但無法理解他們的想法，明明可以等一會的，等它殺掉那個病毒程序，自然會打開大門。

林淡月看了攝像頭一眼，“因為你的廢話太多。而且，我們對機器，向來沒有什么信任。”

這時候，猴子已經把炸藥粘貼在了門上。

“你們，這是，自尋死路。”電子音變得冰冷無比，似乎在宣告他們的下場。

這句話不斷重復著，聲音越來越大。

幾個人不再理會它，全都躲到了樓梯角落里。

猴子一摁按鈕，嘭的一聲，門鎖被炸開。

江小成卻突然開槍，打掉了可視電話，里面的聲音戛然而止。

爆炸過后，聽力恢復的瞬間，他意外地聽到一些響聲，頭頂上好像還有其他動靜。

樓道里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