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羽澤表完態(tài)后,鄭鋒便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他站起身附和道:“不錯,房產是我當事人全款購買的,只有他最有資格表明該房產歸于誰的名下?!?
張愛華一看局勢不對,忙舉起手搶答“我反對!”
“反對無效!”鄭鋒毫不猶豫駁回。
接下來無論張愛華陳述何種觀點,都會遭到鄭鋒的致命打壓,局勢也逐漸變得對蕭亦柔不利起來。
自始至終,蕭亦柔以一副局外人的姿態(tài),望著庭審中人情復雜的一幕,所謂打官司,不就是打人性么,將對方的優(yōu)缺點系數(shù)剖析出來,好的壞的,全都糅雜在一起,什么家人親情,在這場名利追逐中早就化作了修羅場。
對于余惠芳,在蕭亦柔深感不值的情況下,也只能盡力爭取,若是對方咬死這一點,自己也無可奈何。
原本法官有意偏袒蕭亦柔,結果也在鄭鋒咄咄逼人中收回自己的想法,確實就這點上面,原告并不具備優(yōu)勢,唯一的突破點只有在被告身上,他下意識地斜睨了一眼李修成,只見他縮成一副鴕鳥姿態(tài),雙方的激烈辯論好似與他無關。
“根據(jù)婚姻法規(guī)定,房產若是在男女雙方婚姻關系續(xù)存期間購買,那就是屬于共同財產,而過錯方在于男方,理應凈身出戶,房產留給女方。”張愛華依舊在這場官司中據(jù)理力爭。
鄭鋒也毫不示弱“房產歸誰由李先生說的算。”
“我反對,李先生已經(jīng)明確表明房產是贈予當事人的,也就意味著屬于婚后共同財產,我的當事人有資格要求被告人凈身出戶?!?
眼見雙方氣焰高漲,各執(zhí)一詞,聽得李修成瑟縮在一邊,桌底下的雙腿一直顫抖個不停,他實在不愿聽到如此刺耳的激辯,仿佛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他,他是做錯的那個,來自誅心的煎熬跟對余惠芳的愧疚,使他抬不起頭來。
身后的桂珍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勁,暗中替他捏了一把汗,唯恐他還沒撐到官司結束就率先情緒崩潰。
從他們開庭到現(xiàn)在足足過去了三個小時,這是個無比難熬的過程,就連她那個旁聽都忍不住繃緊了神經(jīng)。
法官也是頭疼的不行,即便明確表示是贈予行為,可房產證上有雙方的名字,說明雙方都有資格,這點毋庸置疑,更何況過錯方還是男方,怎么看都是一團剪不斷理還亂的亂麻。
正當雙方僵持不下,李修成顫巍巍地舉起了左手,全場剎那變得安靜起來。
他臉色灰白地佝僂著身子慢慢站起來“容許法官大人讓我說幾句話。”
這時李羽澤率先站起身阻攔道:“爸!你先坐著別說話,一切交給鄭律師就好!”
“肅靜!”法官對于他擅自插話感到極其不滿,并狠狠的呵斥了他一句。
李羽澤急得干瞪眼,蕭晴也緊緊拉著他的手,以示安慰,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種地步,已經(jīng)不是他們能控制得了的。
旁邊的桂珍也是內心著急,生怕李修成腦子短路,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出來。
法官居高臨下神色肅穆地望著李修成“請講。”
“我愿意放棄房產所有權?!?
李修成說出這句話后眾人嘩然,尤其是鄭鋒,他滿臉不可置信地望著他,他實在想不明白,在場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只要再耗下去,這場官司他就贏定了,無論對方怎么反駁都是垂死掙扎罷了,眼下案情直接朝自己有利的方向發(fā)展,結果到頭來當事人甘愿放棄?
鄭鋒氣急敗壞地瞪了李羽澤一眼,他實在不能忍受到手穩(wěn)贏的官司,在自己的當事人身上作廢了。
蕭亦柔依舊用波瀾不驚的雙眸望著李修成,這男人看來還是有幾分良心的,至少知道不讓大家太過難堪,繼續(xù)下去只有魚死網(wǎng)破的份兒。
旁聽席上的桂珍同樣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