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沅真說得含糊,慕晚寧卻也聽懂了。這個梁四易貪沒貪不知道,這案子肯定有貓膩是真。
“還有一事,這個梁四易是曲伯問舉薦的……”良久,安沅真又莫名其妙說了這么一句,隨后又解釋道“曲伯問是永州刺史,政績一直很好,外任也有十年了,原本很快就要回到中央……卻因?yàn)榇耸拢芰藸窟B。”
“曲伯問和太子有些親近。”這一句,安沅真說的很是小聲。
“多謝三哥。”慕晚寧誠懇道謝。安沅真看她一副了然的模樣,心里微驚。她才多大,他說的這樣含糊不清,她卻好似什么都懂了的模樣。
沉默片刻,安沅真又笑問“姑娘,還想知道什么?”
慕晚寧搖頭,笑道“沒有了。安姐姐沒事就好。”
安晴也笑,沒有一絲不悅的道“我自然沒事,就是擔(dān)心妹妹身體。妹妹身子骨還是太弱,要多休養(yǎng)幾日才好。”
慕晚寧起身行禮道謝,便和二人辭別。
安晴要留慕晚寧一起用飯,慕晚寧道不好讓家人擔(dān)心,身子剛好不能出來太久。二人知道,她應(yīng)該是怕貴妃擔(dān)憂,便不好強(qiáng)留。
聽聞貴妃因慕晚寧生病,兩日內(nèi)已經(jīng)派內(nèi)侍過府三次。
安晴和安沅真送她上了馬車,一直目送馬車離去,安晴才問安沅真道“哥哥,你怎么跟慕妹妹說那些?”
安沅真笑道“她想知道。”
安晴不明所以“慕妹妹知道這些干嘛?難不成她認(rèn)識梁家人?”
安沅真搖頭“我也不確定,我只是覺得她想知道這些罷了,大約是和邱先生有關(guān)。太婆不是說,邱先生絕不會無緣無故的回到長安。她大約也是想知道這個。”
安晴道“想不到慕妹妹對邱先生這么尊崇,果然是有過師恩的。對了,我方才忘記問她見到邱先生了沒。”安晴說完不由懊惱。
安沅真笑著摸了摸妹妹的頭道“不用問了,肯定見過了。”
安晴點(diǎn)頭,她也這么覺得。
安沅真笑道“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安晴點(diǎn)頭又問道“哥哥,你最近不去書院了嗎?”
“暫且不去了,太婆有事交代我。”安沅真看了看慕晚寧馬車離去的方向,心里說不出什么感覺,就是很古怪。慕晚寧這個小姑娘,他見一次就好像重新認(rèn)識了一次,回回感覺都不一樣。
與二人分別后,慕晚寧直接回了府。
不過才巳時三刻,宮中又有內(nèi)侍來傳話貴妃傳召慕晚寧明日進(jìn)宮。
送走內(nèi)侍,慕晚寧抱膝坐在軟榻上,看上去呆呆木木,不知道在想什么。
四骨侍立在側(cè),等著她的吩咐。良久,慕晚寧才輕舒一口氣,對四骨道“延樂坊有一間古董鋪?zhàn)樱袑毑剀幍模乒裥諚睿莻€其貌不揚(yáng)的老頭,你讓人幫我去送封信給他。”
四骨應(yīng)是,轉(zhuǎn)身出了府。
待四骨離去,慕晚寧心里氣悶,讓春喜把她的竹椅搬出來,仰躺在竹椅子上,看著明晃晃的藍(lán)天。
她原本不準(zhǔn)備這么快就見他……原本覺得時候未到,可是她現(xiàn)在沒人可用,一個也沒有……她回長安也不過才半個月,她連如今的朝局如何,也不甚了解。
她太沒用了……
她以為自己不用這么快出手,可以慢慢經(jīng)營。可是,她沒有料想到,竟然有人要對邱賀動手。
邱賀的身體……他已經(jīng)很老了,他們卻還是忌憚他!甚至不惜派死士去刺殺他。
不知道邱賀如今怎么樣了,又落腳何處,可還有生命危險(xiǎn)?安家會護(hù)住他嗎?她是不是不能再去找他了?
無論如何,她得先把邱賀的危險(xiǎn)除去。
…………
是夜,已深。
慕晚寧帶著四骨從屋檐上飛掠而過,落到了一個隱蔽的巷子,又鉆進(jìn)了一間簡陋的小院。她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