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專程等著逮自己的?她與他什么仇怨?
黑暗的街巷中,只剩下燕沽和晚寧二人。
晚寧心中懊惱,干脆閉上眼不看燕沽。她感受到燕沽不善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想必他已經(jīng)猜到她身份了,但她現(xiàn)在渾身都痛,已經(jīng)懶得理會他的反應(yīng)了。
靜默片刻,遠遠有火把照亮了一片天際,伴隨著嘈雜聲離他們越來越近。
慕晚寧不為所動,還是閉目不理。
燕沽怔了一瞬,忽然將她打橫抱起,躍上了屋檐。
他速度極快,在暗淡的月色中,從一個又一個屋頂上飛掠而過……
慕晚寧壓下心底的殺意,這個混蛋已經(jīng)是第二回抱她了,她想撲到他咽喉處直接咬死他。但她暫時還動不了,只能忍著。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后,胸腔里好像不那么疼了。藥已經(jīng)生效了,她現(xiàn)在困得厲害。
如果沒有遭遇燕沽,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回家睡覺養(yǎng)傷了……
這個燕沽絕對是自己的克星。
如今她不知前路如何,摸不清燕沽的打算,也不知今日能不能逃出此劫……心里懊悔又怨恨,恨自己以為準(zhǔn)備萬全,卻還是著了道!
出門前應(yīng)該卜一卦的。雖然她的卦象從來不準(zhǔn)……
胡思亂想間,她已經(jīng)被抱著奔行了小一刻鐘,她一直閉著眼睛,不去看燕沽的神情,只是眼前忽然有光芒一盛,即便她閉著眼睛也被強烈的光線刺到,不禁皺了皺眉頭。
也就是在此時,燕沽身形頓住,俯身下來,她立即睜開眼睛,原來是他正抱著她從窗口進屋,可此時他整個胸腔都貼了過來,男子的氣息濃烈,她憤然之下,偏頭一口咬在了他胳膊上……
她被凌空拋起,砰的一聲,倒扣著砸在了柔軟的床鋪上。
燕沽揉著手臂,有些惱怒的盯著她。
晚寧再次勉強著睜開雙眼,無視了怒目她的燕沽,只是掃視了一眼屋子里的陳設(shè),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其實她不用看,光聽就已經(jīng)知道了。這里熱鬧嘈雜,鶯歌燕舞聲不絕于耳,還混雜著靡靡淫亂之音……是妓館無疑了!
這屋里的布置也極盡旖旎浮夸,到處透出嫣紅一片,觸目的很。
最后她又斜了眼揉著手臂的燕沽,看他神情已經(jīng)不只是惱怒,還有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心不禁又往下沉。
她剛剛那一口下了狠力,隔著薄薄的一層袍衫,肯定見血了。只不過燕沽今日穿了一件玄色的袍衫,看不真切。
燕沽的手按在胳膊上,被咬的地方很疼,可他又發(fā)不出脾氣,剛剛那下扔的有點狠了,她身上有傷,不知道有沒有事。
他瞇眼打量起趴在床上一身夜行服的少女,她偏過來的腦袋上眼睛滴溜溜轉(zhuǎn)著,好像又在動什么心思,不由好笑,壓著惱火問道“姑娘大晚上不睡覺,跑到興化坊做什么?在下沒記錯的話,姑娘是住在吉昌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