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沽神情變幻,笑道“姑娘是性情中人,沽果然沒有看錯。”
晚寧心里罵,惺惺作態的混蛋,面上卻嘻嘻笑著,“阿寧能有緣結識燕大人,實乃幾輩子修來的好福氣!”
燕沽笑道“姑娘過譽了,沽也覺得與姑娘前世有緣。”
晚寧又在心里罵了句“不要臉”。然后不再搭理他。
燕沽達到目的,識趣的回了船艙。
慕荀目光陰寒的從他身上掃過,垂眸繼續啜茶。
安沅真和謝二談論著棋局,好似都沒在意燕沽的舉動。
畫舫在偌大的曲清池上漂了一個多時辰,慕晚寧先是在船頭看了會兒景,又繞去船尾和安晴李依依說話去了。
李依依掩飾著眼底的震驚,裝作若無其事的和晚寧攀談,聊起了她新作的一幅美人圖,請晚寧指點。
安晴依舊在一旁談笑風生,逗得晚寧和李依依時不時的發笑。
安炳真也湊過來,和她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閑話。
這般悠閑自在,時間便過得很快。
寅時三刻,晚寧最先向眾人辭行。
端午節這三日,長安沒有了宵禁,夜里自然更加熱鬧。但想到晚寧有傷在身,還是該早些回去休息,便都沒有挽留。
畫舫停靠到岸,四骨扶著晚寧下了船,慕荀和慕思琪都默默跟上。
馬車已經趕了過來,眾人一番客套辭行后,目送晚寧等人上了馬車。
慕荀最后翻身上馬,對燕沽拱手道“今晚宮中夜宴再見,屆時還請大人賞光共飲幾杯。”
燕沽笑容爽朗的道“好啊,下官仰慕大人已久,也想與大人多多親近!”
他們二人都在宮中夜宴邀請之列,也都可算作皇帝的寵臣。雖然燕沽官職低微,但地位比之慕荀卻是要高出不少。
慕荀說完拱手告辭,揚鞭催馬走了。
看著一行車馬離去,燕沽也道“在下有事,便先失陪了!安公子棋藝不凡,改日再來討教!”
安沅真笑道“沅真不才,承蒙大人賜教。”
燕沽笑著和眾人拱手告辭,翻身上馬,飄然而去。
安沅真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滋味復雜。
安晴湊到他身邊低低問道“哥,這位燕大人怎么有些古怪?我記得你和我說過的可不是這副樣子。”
安沅真看了妹妹一眼,沒有答話,招呼剩下的幾人,輕松的道“今日西市熱鬧,咱們去逛逛嗎?”
安炳真和謝二都高興應好。李依依滿臉羞澀,沒有應話。安晴便上前拉著她,一起上了馬車往西市去了。
慕晚寧和四骨坐在馬車上,心里的煩悶不安已到極點,壓也壓不住了。
邱賀是不是察覺了什么?
怎么可能。她重生這般詭異的事,若不是落在了自己身上,她也是萬萬不會相信的。
邱賀以前不信怪力亂神之說……可這些年,他經歷頗多,見識廣博,心境如何已不是她能琢磨猜想的。
聽聞他曾與很多佛僧道士交好,常常一起談論佛法道術。
邱賀,他會僅憑一幅畫就知道她是她嗎?
那幅畫是他送給她的,她最喜歡的江南美景,她只自己欣賞過,然后便收入自己藏寶閣。后來都隨著公主府的大火,付之一炬了。
可邱賀不知道……他不會知道只有自己見過那幅畫,也許他會有所猜想,但也只會是猜想而已……
她到底該不該再見邱賀?
不該見的。
心里想著不該,但卻鬼使神差的對一直盯著她的四骨道“去聚福樓!”
四骨一直在觀察她主子的臉色,不敢言語。忽聞這一句吩咐,先是愣了一下,立即反應過來,掀開簾子對慕荀客氣的道“慕大人,我家主子要去聚福樓。”
慕荀眸光一閃,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