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娶了她,卻一生都未得到她半分愛戀的人,最后還死在了她的手里。
現在的她,真的覺得顏束有些可憐……
可顏束不要她的可憐。
他也早就不稀罕她的愛戀了。
他只是做了他想做的事。
她從未像此刻這般清楚明白的看清顏束。
看清這個她前世一直痛恨的男人。
……
其實她后來常常夢見顏束,但她都忘了。她不允許自己記得那個傲慢無禮、毀掉她一生的男人……
她怕看到自己心意的改變,她怕自己再次背叛。
甚至她從沒懷疑過,殺了清平的人也許不是顏束。
其實是她一直對顏束有偏見,所以她蒙上了眼也蒙上了心,把顏束當作此生最大的仇敵。
……
厚厚的信紙里夾著一張字簽,上面的字也是邱賀的。
那遒勁有力的字跡,是她最熟悉的,寫下的言語卻又那般陌生。他說“顏束,是真正的君子。
樂寧,把他的信拿給你看,是我的私心。
原本我不想讓你悲傷難過,不想看你痛苦悔恨……可我又不得不如此。
樂寧,顏束已經死了,那已經是很久遠的過往了。我相信,如今的你,更通透、更堅強,所以也一定能看明白、想明白……日后能更好的度過此生。
我私心里希望,若你此生能再遇到一個顏束,不要將他輕易辜負。至少要給自己一個機會,把他看清楚,試著去相信他。
樂寧,我覺得自己的一生很圓滿,再無他求。若說還有什么訴求,那便是望你安好!”
這張字簽重若千斤,將她的胸腔都堵住了,讓她不能呼吸。
前世,邱賀就教給她很多很多。如今,他對她還是這般諄諄教導、循循善誘。
她不怪邱賀,這本就是她該承受的。
她殺了顏束,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那個蕭樂寧,她是該死的!
可那個時候的蕭樂寧,不殺顏束,她就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也許那個時候,她不是該殺顏束,她該殺得,是她自己。
也行只有她死了,她的孩子,才能活。
可那個時候,蕭樂寧她是不信顏束的。她根本不信顏束會心甘情愿護住她的孩子。她從未信過他!
她自毀長城,毀掉了孩子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
師傅告誡她,前塵舊事就忘了吧,過往如云煙,總該散去的。
可是如今,她該怎么辦,那些回憶不止散不去還更加深刻的刻在她心里。
讓她心痛不已。
她算什么?她這樣的人,怎么還配重活一世?
她哪里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