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淡淡的有些刻薄的評(píng)價(jià),別開目光,不再去看那幅畫一眼。
趙掌柜沒料到她是這般反應(yīng),雖然他很喜歡這幅畫,初見時(shí)便驚為天作,但也不敢反駁晚寧的話,見她興味索然的模樣,只能悻悻然將畫收起。
“掌柜,拿紙筆。”見趙掌柜小心翼翼的將畫軸收起,晚寧斂了笑,吩咐道。
趙掌柜先是一驚,繼而喜不自勝。姑娘這是要作畫了,他可一直盼著呢!
匆匆取來最好的筆墨紙硯擺上,晚寧提筆揮墨,神色冷凝。
趙掌柜在一旁提著一口氣仔細(xì)看著,隨著墨跡撒下,他越來越心驚。
陡峭的懸崖上,一棵松樹迎風(fēng)而立,松樹旁的禿石上立著一只雄鷹。
雄鷹姿態(tài)昂揚(yáng),給人睥睨天下之感,可待細(xì)看之下才察覺,這鷹,其實(shí)瞎了眼睛……
晚寧擱下筆,淡淡掃了眼畫,從袖袋中取出那枚白玉小章,呵了口氣,用力印下。
“這畫,煩勞掌柜交給燕大人。”
晚寧的動(dòng)作流暢,一氣呵成。趙掌柜正看得津津有味,被她這一句話驚的愣住了。
這姑娘……真的什么都知道。
他照著燕大人的吩咐把畫拿給她看,等著看她的反應(yīng),卻不料她神色平淡,根本沒放心上,還回敬了燕大人這么一幅畫。
畫是好畫,只是這畫中意……
未免不太好。
他有點(diǎn)不敢拿給燕大人了。
趙掌柜轉(zhuǎn)著心思,掩藏著心里的不安,笑道,“是,等下回大人過來,小的一定轉(zhuǎn)交。姑娘這樣好的技藝,真是得天獨(dú)厚。看姑娘作畫,讓人沉醉啊!”
趙掌柜一邊奉承一邊把溫?zé)岬牟璞K捧給晚寧。
晚寧接過輕輕啜了一口,然后放下茶盞,告辭離去。
她頭也不回的走了,趙掌柜看她離去的背影,莫名覺得寒意森森,身上起了一層冷汗。
這位姑娘今日好大的氣勢(shì)……冷的很。
…………
晚寧從德雅軒出來,剛上了馬車,四骨就尋了過來。
看到匆匆而來的四骨,晚寧的手不由攥緊,想說話,嗓子卻干澀得擠不出一個(gè)字。
四骨喘著粗氣,擠進(jìn)了車廂。春喜立即識(shí)趣的退出,站到馬車外,和車夫說起閑話。
“主子,蓮娘子有信兒了。”四骨言簡意賅。
晚寧吐出口氣,示意她繼續(xù)。
“今兒個(gè)五更,霍小將軍遞了信兒讓我早上去找他。剛剛我過去,主子你猜怎么著,”四骨頓了頓,滿臉喜色,“霍小將軍說,蓮娘子現(xiàn)在就在長安,真是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
“她在長安?什么時(shí)候到的?”晚寧愕然,隨口問道。
四骨搖頭,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