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道松微微愣了一下,忽然笑起來,“娘子的車夫沒長眼睛,擋了爺的路。這樣的車夫不要也罷,爺就幫娘子教訓教訓。”
“哦,原來如此。那就多謝二爺了?”女聲冷淡,落在燕道松耳朵里,卻只覺得軟膩,聯想起數月前在宮中的驚鴻一瞥,不禁又有些心癢。
“哈哈,小娘子不必客氣,不過是舉手之勞。”
聽到車外那一陣猥瑣的笑聲,四骨被這不要臉的東西惡心到了,手里的剔骨刀緊了緊,牙齒磨得吱吱響。
晚寧淡淡地瞥了四骨一眼,沒什么情緒地道“二爺若是沒什么事就容小女子先過去。家父還在等著小女回家用飯。”
“小娘子要走?”燕道松眼睛微瞇,隔著車簾和她說話。
此時車夫大生聽到晚寧的話已經坐回了馬車上,準備駕車。
“二爺還有何指教?”晚寧問。
“難得我與娘子有緣,不如我請娘子。”燕道松笑道。
“二爺相請,卻之不恭。只是今日多有不便,不如改日吧!”晚寧道。
燕道松盯著那車簾看了一瞬,目光凌厲,大笑著應了聲“好!”
馬車漸漸駛動,燕道松呆在原地看了一會兒,才打馬往另一個方向離去。
“主子,讓我去廢了他!”馬車駛遠了一些,四骨咬牙切齒地道。
晚寧倚著車壁,神色恢復如常,已經沒有了方才的煩躁,淡聲道“寧惹君子,不惹小人。”
“可這孫子要招惹您怎么辦?”四骨依舊憤憤不平,今日就這么饒了他,太便宜了。
“你說,他平白無故地為什么要招惹我?于他有何好處?”晚寧輕飄飄地看了四骨一眼。
四骨愕然,盯著她家主子那張越來越驚世駭俗的臉,心虛地想,難不成是覬覦您的美色?
見她不答,晚寧又道“回去后,你給大生送幾瓶金創藥,再給他五十兩銀子讓他歇幾日,這段時間都不用伺候車馬了。我不想途惹是非,委屈他了。”
四骨連忙應下,但心里還在想燕道松那孫子到底為何要招惹她家主子,還有自己要不要趁夜黑風高的時候去把他剁了。
“不是大事,不要輕舉妄動。”晚寧淡淡道,說完就已經閉上雙眼,開始閉目養神。
四骨撇了撇嘴。
反正在她家主子眼里就沒什么大事。
~~
另一邊,燕道成看著剛剛歸隊的弟弟,有些不滿地問道“你去干嘛了?”
燕道松本不愛搭理他哥,但此時他心情好,很愿意與人分享,“遇到個有意思的小姑娘。”
“不要惹事生非,不要忘了父王的話。”燕道成聽后,冷著臉叮囑。
燕道松不在意地輕嗤了一聲,厭煩地打馬向前快行了幾步。他的好心情又被那無趣老大給打擾了。不過那個小丫頭,果然很有趣,他很感興趣。
不愧是燕沽那小子的心頭肉。
他這個人,自小就有個毛病,那就是,他一直看燕沽不順眼,只要是燕沽喜歡的,他就想奪過來毀掉。
可惜燕沽喜歡的東西太少。
難得,有那么個小丫頭能入他的眼。
那個小丫頭,雖然年紀小了點兒,但確實美貌。與宮里的慕貴妃比都不相上下。
話說,宮里那位慕貴妃雖說如今懷了身孕,可似乎有失寵的征兆。從前皇帝可總把帶在身邊,這段時日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這倒是個好機會。
燕道松微微瞇眼,有些粗曠的臉上,笑容猙獰。
~~
燕沽今日從太常寺回來得有些晚,聽到了童的回稟,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廖庭,從今日起,你盯緊燕道松!他有任何異動,立即報給我!”皺眉思索片刻后,他沉聲吩咐。
廖庭立即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