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童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更加恭謹,“剛剛啟程沒多久,此時應該還沒有出城。”
“我知道了,多謝你。”晚寧咬了咬嘴唇,眸中透出冰冷的肅殺之氣,擰眉思索一瞬,又問了童,“有馬嗎?”
了童遲疑了一下,“有,只是主子交代他已經(jīng)安排人護送,不想姑娘再以身犯險。”
“多謝他,但這是我的事,那是我姐姐,我必須去!”晚寧堅決道。
深夜被趕出宮,這絕不是小事。這樣的機會,不知道是多少人謀算的結(jié)果,有多少人恨著姐姐,那這一路上就會有多少埋伏。
是誰?究竟是誰要害姐姐?
陵陽嗎?除了她,還有呢?
太子妃?右相?
晚寧把所有想對貴妃不利的人都想了一遍,才發(fā)現(xiàn)人數(shù)眾多。
自從貴妃壞了龍種,各種勢力就都盯上了她,再加上她自己在皇帝面前又不肯收斂,才一步步積攢,走到了今日這一步。
晚寧懊悔不已。
她真得沒想到,皇帝竟能在深夜把貴妃趕出宮去。
她皇帝侄兒的心,比她以為的還要冰冷。
不,他根本就沒有心!只有私欲!
了童忽然單膝跪地,“姑娘,主子命我護姑娘周全,還請姑娘三思,也請姑娘相信主子,定會護好貴妃娘娘。”
晚寧身上的冷意散去了一些,她伸手扶起了童,溫聲道:“我知道,我信他。但我不能不去,你可以跟著,我不會趕你。”
然后回身吩咐四骨,“去尋兩匹馬來!”
四骨剛應了聲“是”,就被了童攔住,“姑娘請跟我來!”
上元節(jié)沒有宵禁,但此時已經(jīng)是后半夜,熱鬧散去,街道上重新恢復了一片靜謐。
三匹駿馬快速地穿過街市,在還沒有燃盡的燈火里,化作三道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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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門下,幾個守門的兵士東倒西歪靠作一團,正在昏昏欲睡,聽到一陣雜亂的馬蹄聲傳來立即警覺。守將最先起身,揉了揉惺忪睡眼,呵問一聲,“來者何人,怎敢夜闖城門?”
“馬將軍,奴是奉陛下之命送貴妃娘娘去城郊行宮養(yǎng)胎的。”一個尖細的聲音笑呵呵地回應守將的問話,隨后就有一個侍者上前遞上了一塊令牌。
一聽陛下和貴妃,守將立即清醒,接過令牌看了一眼,已經(jīng)換上了一副笑面孔,屈膝行禮,討好地道:“末將不知是貴妃娘娘駕到,無禮之處還請娘娘寬恕。”身邊站著的其他兵士也紛紛跪下行禮。
“起來吧!”豪華的馬車里傳出一個淡淡的女聲,卻聽得眾人心矜神搖。都說宮里那位貴妃娘娘傾國傾城,把皇帝陛下迷的神魂顛倒,卻不曾有幸一睹真容。沒想到,貴妃竟然會深夜出現(xiàn)在這里。
“馬將軍,還不開城門?”見守將等人還跪著不動,領頭的太監(jiān)笑著催促了一聲。
守將從驚愕中回過神,忙指派人去開城門,恭敬地將貴妃的車隊送出了城。
“將軍,貴妃娘娘怎么會深夜出城啊?”有個小兵壓制不住心底的疑惑,大著膽子問道。
守將還在看著馬車離去的方向,聽到小兵的問話粗暴地打斷了他,“不該問的別問!嫌命長了嗎?”
小兵咽了口口水,跟其他人使了個眼色,眾人都悻悻散去,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
另一邊,慕晚寧剛剛趕到,遠遠聽到了前方城門正在關閉的聲音,手中的馬鞭加重了力道,胯下的駿馬嘶鳴一聲,向著城門疾馳而去。
在她身后的四骨和了童也連忙加緊跟上。
“什么人?”聽到“噠噠”疾馳而來的馬蹄聲,守將再次警覺,下令兵士列隊阻擋。
此時城門已經(jīng)關了一半,十幾名守兵手持長槍拍成一排擋在大門前面。
見來人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