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荀領(lǐng)了圣命自然不敢耽擱,剛出了宮就命人去榮慶伯府傳話,看能不能見晚寧一面。
沒想到,自己剛回府換了身衣裳,慕晚寧就已經(jīng)等在了二門。
“皇帝要你去接貴妃?”
“是。”慕荀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色,似乎是疲累至極,沒能好好休息,眼下還有一片青灰,頓時(shí)有些心疼。
晚寧微微蹙眉,神情冷淡,輕描淡寫地道:“阿姐只怕是不會回來,皇帝該生氣了。”
慕荀在心里嘆了口氣,他也這么覺得。“姑娘要我怎么做?”
晚寧裹了裹身上的斗篷,淡淡道:“照阿姐的意思辦就是了。今次這事委屈的是阿姐,我不想再讓她做出不愿的選擇。能順著她的心意最好。”
慕荀遲疑了一瞬,“陛下那邊,只怕是會……”
“會大發(fā)雷霆?會厭棄阿姐?會逼迫她?”晚寧冷笑,“隨他好了!”
這……慕荀無語,這樣未免太使性子了!若是陛下真的因此厭棄了貴妃,那他們從前做的那些努力豈不是要付之東流?
“你放心,皇帝不會遷怒于你!”晚寧斜睨了慕荀一眼,淡漠道,“皇帝他不是不知道貴妃的脾性,所以才會挑了你當(dāng)說客。他自己心里清楚結(jié)果,自然不會把這事怪罪到你身上,看你沒能把貴妃帶回,不過是訓(xùn)斥幾句罷了!
而且,這也不是壞事,借此機(jī)會,讓皇帝看看清楚也好!”
慕荀道:“姑娘,在下不是這個(gè)意思!在下是擔(dān)憂貴妃……”
晚寧淡笑,“我知道!我沒有怪你!”
慕荀心里透出一股冷意,姑娘這是看透了他的心思。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也是如此。而且你是我的人,我不會不為你考慮。”晚寧的聲音有些飄忽,她裹緊了身上的斗篷,上了自己的馬車。
慕荀站在原地愣了好久,直到馬車看不見蹤影了,才緩過一口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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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康山的郡王府,燕道松此時(shí)正跪在他爹書房外的院子里,一臉的陰厲。
“二弟也是一時(shí)糊涂,反正他也沒有成事。爹,這次就饒了他吧!”燕道成用余光瞥著長身玉立神色自若的燕沽,揚(yáng)聲為燕道松求情。
燕康山一掌拍到了桌子上,氣道:“呵,做出這等愚蠢之事,還敢動用了老子的人!饒了他?休想!”
燕道成暗暗咬牙,“爹,二弟回長安的時(shí)日少,不懂規(guī)矩,好在也沒惹出大禍,就從輕發(fā)落吧!”
燕康山道:“滾!”
燕道成無奈,拱了拱手,后退幾步,但沒有出屋。他也不想給燕道松求情,只是礙于兄弟情面。再加上燕沽在場,他便是再不愿意,也要裝裝樣子。
燕康山不再理會燕道成,也不管他是不是還留在這里。平靜了幾分思緒,轉(zhuǎn)頭看向燕沽,眼神柔和了很多,“沽兒,你說,該怎么處罰那個(gè)逆子?”
“舅舅,此事與甥兒無關(guān),本不該我插嘴。不過,大哥說的對,二哥并未釀成大禍,是該從輕發(fā)落!”
聞言,燕道成不由抬眸多看了燕沽幾眼。容顏絕世,風(fēng)姿卓絕的青年,似乎一點(diǎn)兒都沒有改變。
只是他的目光更加堅(jiān)毅,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更加從容不迫,氣宇軒昂。
這個(gè)曾經(jīng)被他記掛在心上的少年,如他所想,注定會不同凡響。
燕康山聽了燕沽的話,輕輕嘆了口氣,感概道:“沽兒懂事!你呀,就是像你娘,心太軟了!”
燕沽神情不變,只淡淡笑了笑。燕康山不會為了這么點(diǎn)兒小事就處罰自己的小兒子,這一點(diǎn)他早就想到了,只不過,該說的話他還是要說的,該有的脾氣,他也是要有的。
燕道成上前,沖燕沽拱手道:“沽弟深明大義,為兄替阿松謝謝你!”
燕沽的眸中閃過一絲厭惡,隨即拱